飞鸟沉默了片刻，对呱太劝说了一句。

毫无疑问，在现在他的眼里，呱太压力太大，才导致他出现了幻觉。

虽然他也很想李诚从沉眠之中苏醒过来。

可理智告诉他，呱太的话并不现实。

“我要回山门一趟。”

呱太摇了摇头，随即在飞鸟的诧异目光中，径直去到传送阵，消失在他的眼里。

“那我就休息下吧……”

叹了口气，飞鸟直接躺在地上，闭上眼睛休息了起来。

……

云宁州，东土千洛宗。

作为东土五大宗门之一，千洛宗并没有毁于荧惑的攻击之下。

但长年的征战，让本来人声鼎沸的千洛宗，如今变得门庭冷落。

罗元回到千洛宗，漫步在宗内看着曾经在这里经历过的点点滴滴。

“师兄，你这是在干嘛？”

正当罗元在千洛宗漫步时，一道倩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她拥有一头如缎子般的墨发，双眸明亮，朱颜黛玉，嘴角上带着若有若无的淡淡笑意。

身上穿着千洛宗当代圣女的墨色长服，使他看起来既华贵又端庄，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气质。

“搞什么，原来是小伍吗？”

罗元看了来人一眼，上前习惯地想要摸下她的脑袋，结果让对方给拍到了一边。

来人正是千洛宗的小伍，自从无定仙域的事情过去后，已经过去数十年。

她也褪去了曾经的稚气，成为了千洛宗新的天骄。

“师兄，你难得回来一趟，难道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小伍抬头打量着罗元，虽然对方看起来仍是那不着调的样子，可在她眼里却是另一个模样。

这么多年过去了，但那场天骄战仍在影响着他们。

“我发现你变漂亮了许多，要不要师兄我给你介绍一下如意郎君？

我认识的俊杰还是蛮多的。”

罗元收回手去，笑着跟小伍并肩走在一起说道。

想着这些年的奔波和世上的剧变。

能这样跟小伍走在一起，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了。

罗元并不想说出他的事情，来让她感到担忧。

“师兄还放不下钟香师姐吗？”

小伍如今心思已变得无比敏感。

对于他顾左右而言他这事，她直接点破说了出来。

每当罗元下定决心，要去做些危险的事情时，他都会回来看上钟香一眼。

唯有在华洛宗里，他才能回忆起跟钟香的过往。

“你果然长大了啊……”

罗元笑了笑，随即沉默地来到千洛宗的灵祠前。

手一抬三根燃香已在他的手中，望着上面的一个灵位，罗元上前把长香插立在香炉上。

昔日他视为妹妹一般的钟香，还有视为亲友的易阳阳就死在他的眼前。

虽然修真界就是如此残酷的世界。

可罗元始终不能接受他们死得如此没有价值。

明镜有仇恨，难道他罗元就会没有吗？

每每想到这里，他便会悔恨于自己的无能。

“师兄，我会等你回来的，到时再一起说说师姐的事情吧。”

见罗元转身离去，看着他那仿佛变得沉重无比的背影，小伍开口喊了一声。

罗元没有出声，只是抬起手挥了挥。

“……保重，师兄。”

目送着罗元消失在视线里，小伍转过身去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灵位。

这上面她认识的人又何止钟香一个？

她只希望日后不会在这上面，看到罗元的名字。

跟罗元情况相差不大。

明若晴也回到了明镜宫，这还是她从天骄战结束之后，第一次回到了明镜宫。

与记忆中那个磅礴大气的大宗门不太一样。

眼前的明镜宫损毁大半，再无以前的一丝风光。

她沉默地走上宗门的台阶，静静地看着眼前跟她同行的两道身影。

“这里就是我们的明镜宫，也就是你今后的家。”

接她回宗门的师父，带着几分温柔地对刚家破人亡，眼神无光的她说道。

看着那半敞着的宗派大门，那时的她还不清楚踏入那里代表着什么。

“你一个新来的，有什么好得意的！”

在师父面前看起来贤淑有礼的师姐，将她按在墙上，大声地喝斥道。

看着面前残缺的石墙，明若晴不禁想起了第一次御器打败师姐后的事情。

那是她第一次经历这些事情。

随即她把视线落在不远的一棵枯死的灵树上。

“三师姐，你不会像二师姐那样对我吧？”

“当然了，你可是我最喜欢的小师妹。”

一大一小的两道身影在树荫下谈着心事。

明若晴的视线又落在了旁边的亭子里。

“那死丫头可真好笑，还跟我扮可怜，活该她家里人全死了！”

几道身影正坐在那里聊着趣事。

她本想把从师父那里讨要的灵符拿给师姐，却无意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接近过这些师姐们。

而她也逐渐被她们说成另一个模样。

“这样说自家的同门，不太合适吧？

要是放在我们剑宗，我肯定就把你们的舌头都给割了！”

来到明镜宫的半倒塌的客殿前。

昔日青莲剑宗弟子来做客的身影，仿若昨日一般。

“你回来了？”

就在明若晴想要离开时，一道身影出现在她的身影。

不用回头，明若晴也知道是她的三师姐。

“看过了，这就走。”

没有转身看她，明若晴径直往外面走去。

因为这里并没有太多值得她留恋的地方。

“对不起了，若晴。”

望着明若晴那断了一臂的背影，在她身后的女子带着几分歉疚开口说道。

明若晴闻言没有回头，不一会就消失了女子的视线里。

等到她离开明镜宫，来到外面时，却见罗元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你动作倒是挺快。”

明若晴看了一眼罗元，摇头说道。

本来她还以为还要去千洛宗一趟的。

“毕竟我那边可不像你这里苦大仇深。”

罗元笑了笑，之前不清楚明若晴的事情。

但相处久了，自然也就明白她的名声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差。

说着，两人便一同往着呱太待的地方掠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