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虽然如此，可以看出的是，芙宁娜是认真的。

芙宁娜双手插在腰间，抬头望向那维莱特：“好了，那么…我的对手是？”

那维莱特轻叹一口气：“……有请指控人。”

空犹豫片刻，最终走上前一步：“对不起芙宁娜，很遗憾，你的指控人是我。”

“是吗……也好。”芙宁娜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既是指控人，又是见证者，还是我命中注定的对手。”

可笑，多么可笑啊。

不过从她面上的表情却看不出，好似将一切都当做平常那种微不足道的戏剧。

但空不同，他遗憾的是，就差一点，芙宁娜就要将秘密说出来了，可最终还是变成了这种情况。

他安慰自己，只要在法庭上击败芙宁娜，依旧有弄清楚一切的机会。

审判开始。

“事已至此，「无法拒绝的审判」已经开幕，那就没有理由冷场，没有理由不进行到最后！”芙宁娜轻笑一声，双手插在腰间，一脸无所谓，“麻烦请快进到宣读罪名环节，我作为被审判人，也是今天的主角，还不清楚你们以什么名义审判我呢。”

她先发制人，人和神在信息差，物种、寿命，各方面都不同，所以凡人不理解神明的做法很正常，这一点可不构成给神明定罪的理由。

“当然。”空从容淡定，“审判你的理由是——你根本就不是水神吧，芙宁娜。”

这话成功让在场的民众一片哗然，毕竟这完全不是他们敢去想象的角度。

当然，芙宁娜也没想到。

“芙宁娜女士，你承认指控方指出的指控吗？”

“……”

审判开始就必定有结束，而这个「结束」的前提是，必须要有「结果」。

如果不是这个指控……凭她刚才的状态，都能完美周旋，但……

为了能解救所有枫丹人，这场审判一定得赢！

那维莱特：“芙宁娜女士？”

“……不承认，当然不承认。”芙宁娜迅速调整了心态，“我，芙卡洛斯，芙宁娜·德·枫丹，尘世七执政之一，「众水，众方，众民与众律法的女王」…毫无疑问是真正的神明。”

“我想在座的各位观众眼睛也是雪亮的，很多人从出生开始就把我是神明这件事当做常识，他们也会支持我的。”

观众纷纷如同，谕示机理所应当倒向她的一方。

“看吧，就连谕示机都如此理所当然地倒向我的方向，你确定要进行这样一场毫无胜算的辩驳么？”

“现在撤诉的话，我会以正义之神的名义承诺，不追究你诬告的罪名，只把今天的一切视为一场人们喜闻乐见的闹剧，如何？”

芙宁娜瞬间将主导权揽在了自己手中。

空微微蹙眉，随后抓住了重点，反驳道：“人们认为你是神明…也只是基于「常识」而已。”

见劝降无效，芙宁娜只好摊了摊手，接着发问：“如果我不是神明，那你们觉得我应该是什么呢？

在神座上五百年之久的我，又是靠什么支撑起这至少五百年的寿命呢？”

推论了一番，派蒙将空的论据说出：“首先，你可能是其他「长生种」，就算不是，应该也有其他办法使你的寿命延长，比如「诅咒」！”

“诅咒…”那维莱特摩挲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他本以为，神明身上散发的气息本就类似于一种诅咒，因为在那风神的身上，也有过类似的气息……

第一点论据确实说中了芙宁娜身负诅咒，但她毫不慌乱，在民众动摇，质疑她时，芙宁娜承认了她身上确实有诅咒。

“就算我承认身上存在诅咒，也不代表我一定就是「人类」吧？”

“何况是神明可以做到人类做不到的事，所以才叫神明，而数百年来，枫丹大地上存在许多我的神迹。”芙宁娜向前走了一步，指着「预示裁定枢机」说道，“比如你们面前的「预示裁定枢机」，又比如你们每个人的生活都离不开「律偿混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