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铃还须系铃人,圣女自己纠结的事情还得靠她自己想明白。我能从她的口中得知的信息,大概就是唱诗班由多个小规模的队伍组成、受分教会管理、定期前往总教会集训。
所以需要让小偷会长那边关注分教会派遣去总教会的唱诗班队伍,从观测到的分教会下唱诗班队伍数量及队伍的平均人数,可以大致估算出明面上的整个唱诗班规模。
而就算圣女现在意识到教会的不义,也没有觉得王族会牵扯其中,所以情绪的矛头只集中在教会上。
我却清楚教会和王族都是一丘之貉,一个心是脏的,另一个也干净不到哪儿去。
我跟圣女聊的话题有些深刻,爱可不一定能正确理解。所以在带着爱可离开会客厅后,我问了她:“爱可知道战争是什么吗?”
“如果我没有杀掉他,他就会杀我的意思。”
爱可如此冷静地陈述让我一时间没有下文。
“……嗯,是一种通过剥夺生命、破坏财务的方式,削减对方实力造成威慑,从而让对手屈服的手段。”我换了个更客观的表述,继续问,“爱可怎么看待这种手段呢?”
“爱可不喜欢血、不喜欢疼痛、不喜欢噪音也不喜欢眼泪。”爱可在理解了“喜欢”后,开始频繁用这些词语表达态度,“如果可以,爱可不会用这个手段。”
爱可是个温柔的孩子,但与圣女的纯粹的善良不同,爱可随我的思考模式,不是一定不会使用过激手段,而是尽量不用。
可能对于魔族来说还是有点软弱,但她能尊重生命这一点让我很欣慰。我没有特意去要求她这样想,但确实有告诉她每个生命都在努力地活着。
爱可去方士那边观察植物,也是在我同她讲过这些之后才发生的,所以爱可会帮助方士并不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
如果强大是建立在践踏弱小之上,力量的内核一定是空虚的。生命不平等,有的强大,有的脆弱;清楚认识世界上所有生命的意义,才能坚定自身存在的信念。
等待方士分析样本期间,伽门列家主也拜访了一次魔王城。他前段时间不知道在忙什么,虽然家族的报表还在正常递交,本魔却一直没有消息。
“陛下。”
在会客厅见到我,伽门列家主如之前一样,扬了扬手随意地招呼了一下,我却敏锐地感受到了他的不同寻常。
我没有坐下,而是关上门后立刻张开了隔绝空间的屏障:“怎么回事。”
“……您啊。”伽门列家主有些无奈,他本该清楚自己的异常是瞒不过我的,却好像还是想打一打马虎眼,“这么严肃,显得我也太不庄重了。”
见伽门列家主不打算直说,我也不废话,几步走到他跟前,不由分说一把按在他的天灵盖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