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此言便知,沙奕天确实有意取月蝶而代之,成为凡尔沙东部地下社会之主。眼下虽然他蓝沙海运实属帮内经济支柱,但中南部势力不容小觑,沙奕天怎敢如此放肆?
过了一会儿,只见一辆小轿车乘夜而来,停在旧船厂前,下车之人一袭白衣,脸罩白纱,甚是抚媚,漫步走向桥下。
走在白衣人前头一名随从,操着奇怪的口音问道:「是不是蓝沙的朋友!」
横肉汉知道暗语,回道:「不拦砂,只做堤坝!」
对方确认暗号正确,便放心走近,伸手道:「您好!本人代表鸠田桑,很高兴可以跟彼帮合作!」
横肉汉久处江湖,哪懂得这般文诌诌的礼节,伸手回握,问道:「货呢?」
那人微微一让,白衣女子走上前来,众人见了皆不明所以,是横肉摊贩说得不够清楚吗?
却见那女子纤手微掀,竟在众人面前宽衣解带,露出下体,伸手从阴处拿出一瓶试剂。
原来她就是「货」,如此众人便知她是如何躲过海关稽查,但听说她仍是坐走私船入境,此举应是防范於未然。
刘国昶见那女子不动声色,现在的外国人还真是什麽都敢玩,见对方下属态度恭敬,想来这白衣女子也是号人物。
那人戴着手套,双手恭敬接过试剂,问道:「钱呢?」
横肉汉把手一挥,後方帮徒拿出一只皮箱,向那人打开,现出里头层叠钞票。
双方确认无误,银货两讫,刘国昶已然绷紧神经,因为此时此刻最有可能是神夜或任侠出手的时候。
就在此时,众人忽觉今晚的雾气怎会变得这麽浓,前一秒尚见港埠夜景,下一秒便已身处一片白茫茫之中。
只觉那雾触体生麻,横肉汉甚是敏锐,赶忙喝道:「所有人闭气!」自己则一边挥手散雾,一边拔枪闯了出去。
白雾茫然中,隐约见数名黑衣人护着那白衣女子逃往旧船厂前的轿车,随即枪响一片,喊声大作,彷佛来自四面八方,场面登显混乱。
刘国昶在白雾兴起时,便知是任侠出手了,眼见四下伸手不见五指,枪响哀号不绝,也不知中弹者谁,正欲遁逃,忽见左右两道身影向他扑来,但说也奇怪,左边那人出手阴柔,暗袭穴位,意在制服,右边那人攻势却是杀意弥天,明显不是同一路人。
刘国昶心下一惊,赶忙闷哼一声,翻身投水遁逃。
海水凛冽,席卷全身,使他一阵清醒,原来自己全想错了,此局压根不在诱敌,而在肃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