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于瀚瞄了丁雨兰母子一眼,续道:「详细等我们到了再说吧……」挂上通讯後,向邵崇桧稍作说明,便告辞离去,临行前还不忘安慰丁雨兰道:「嫂子放心,关於你们家重建的事,就交给我们任侠……」
方运辰听了笑道:「其实也不是交给我们啦!是交给个有钱人!总之可以放心在这里休息,这里算是任侠的隐密据点。」
丁雨兰虽察觉任侠等人似乎意图调查丈夫,但碍於桧仔的面子便不当面戳破,只微微点头示谢,待太子帮离去,方想说出心中打算,却看儿子惊魂未定,一脸憔悴,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变成:「我去买点吃的吧……跟你桧叔待在这里!」看着儿子彷佛因祸自责般失魂落魄,心怀不忍道:「有时间就练练功夫吧……妈妈教你!」
不说丁雨兰心中有何打算,却看东部风云已暗暗转向南方……
时值深夜,东南部铁云镇住宅区,金腾矿业的唐秘书躺在自宅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
近日公司事务繁多,暗地里帮内也不平静,自从海岸小屋与会结束後,隔天中部铁律商会马上出了状况,听帮徒传讯是中部信使前一晚接到大姊的紧急命令,要中部生意立即转移到秘密地点,另安排一艘毒船撞上铁律商会旧仓。
诸多手段,企图掩盖毒厂的暗中转移,也让警方把矛头指向铁律商会和暗中势力,同时收到消息,行动当天在连琰镇上出现北部的武装人马,此更证实了王兵长的推论,北部蓝沙海运那票人确有野心。
从那时开始,王兵长和宋伯便开始积极训练手下,自己身为「会计」,底下部属就算管帐人头,多半也身怀武技,加上「信使」小平底下战力,必要时应可一战,只是此举必惹得大姊不快,但事关帮中存续,也顾不上这许多。
近期心神不宁,难以入眠,彷佛一颗大石悬在心上,将落未落,总觉有种不好的预感。长期隐遁安逸,若非部属的殷殷期盼紧攫其心,他恐怕早已忘却血鸥帮的身分,只当那曾经的辉煌是人生中一段荒唐的梦。
正厌烦失眠,乾脆起身,喝点小酒,按眼下情势想点计策。方走至书桌旁,眼神一瞬,突感危机从窗外袭来,赶紧飞身扑出房门,纵身掀起客厅茶几充当掩体。
随即窗户玻璃应声化作齎粉,数名黑衣闪身而入,单看他们无声无息的气震碎窗,便知来者皆是能手。
上门黑衣不容分说,齐向目标痛下杀手,却不料兵刃未至,茶几已嚓的一声从中裂成两半,一道气劲奔腾而出,扫得数名黑衣退了一步。
却见唐会计手持一对判官笔,双手交叉横面,只露出迸发杀意的双眼,心知来者不善,纵身而起,全身翻转,笔劲磅礡,双笔於周身狂舞,如龙卷飙风般向众黑衣攻去,照面出手便是压箱底的绝招。
不料数名黑衣早有准备,顺势後撤一步,左右两人甩出鞭链,登时缠住他交叉的双臂,将他整个人扯上半空,立即撤手,居中一人趁他身处临空,力无着处,凝力一掌向他拍去。
唐会计双手受制,临空身不由己,双眼却瞧得真切,攻他的一掌势头虽猛,但毫无杀意,心头惊疑,莫为甚者,是他这套「十字飞云笔」的绝招近乎从未示人,这帮人却不费吹灰之力便破解,难道主使者是身边熟识之人?!
随一掌临身,黑暗漫上眼帘,唐会计从此任人宰割,两名黑衣顺手扛起,旁若无人走出平房,绑人上车。
平房周遭其他住户并不多,武斗也是瞬息而止,没弄出多大动静,这绑票掳人的勾当才能这般肆无忌惮。
众黑衣忙按计画行事,没发现卧房门前一双蓝色眼瞳正静静的看着一帮黑衣掳人上车,人影一闪,正待从後追踪,就听散落在客厅地上的通讯器发出微微震动。
那人回头捡起,放入怀中,便即翻上一台重型机车,尾随掳人轿车而去。自然无暇细看那通讯器上传来短短的十个字:「中部有变,紧急开会,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