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颢轩没说礼物的事，泠落也没提，他们就在书房呆了一下午，看书、写字，岁月静好，好生惬意。

直至夜幕降临，泠落坐在云宫的殿顶上，抬头是满天繁星，低头是万家灯火。

也难怪所有人都想挤进云天之巅，也难怪圣殿处心积虑想要霸占云天之巅，这灵界最高处的风景，谁不想看。

倏然间，白雪飘落。

“雪？”泠落伸手接住那薄薄的雪花，雪花落在她温热的手心瞬间便消融不见。

沾泠落的光，云宫外某只雪鹿打算今晚寻个安静的角落，在雪鹿筑个窝睡觉。

嬴颢轩负手站在她的身后，笑而不语，等到地上的雪积了一层，他才不紧不慢道：“走吧，一起去堆个小狐狸。”

嬴颢轩揽着泠落的腰一跃而下。

“怎么有一种父亲带闺女的感觉。”小狐狸蹦蹦跳跳的，在雪地上留下一连串脚印子。

“我倒是想十七年前就把你捡回来带大。”嬴颢轩的长靴覆上那小印子，那温暖的眸光一直追随着泠落，是道不尽的宠溺。

“你真想当我父亲呀？”泠落回首，玩笑道。

“想当小狐狸的夫君，小小狐狸的父亲。”他笑了一声，笑意懒懒悠悠，恍惚间，他似乎真看到了一个缩小版的泠落。

“那你再等上几年吧！”泠落蹲在雪地上，捧起一把雪在手心搓了搓。

“嗯，等你。”

嬴颢轩等了数万年，也不差这几年了。

毕竟爱情，又不是只有那档子东西，他们这样不也相处得很开心吗？

泠落把圆滚滚的圆球放在地上，不停地往上面拍积雪，再后面，她干脆把雪球滚了起来。

“你是要弄多大的？”嬴颢轩看着自己手上弄过来的狐狸尾巴，又看看泠落面前如她一半高的雪球，“这是脑袋对吧？”

“我要弄跟天宫外那个石雕那么大。”泠落把双手张到最大，朝嬴颢轩比划比划。

行。

虽然玩雪这个环节只是顺带的，但泠落想要的东西，嬴颢轩总会无条件陪伴和支持。

楠梧说，虚无妄原本是没有雪，但自从有了落落后，他们几个老头子总会变出些雪来赔她玩玩。

忙活了大半个时辰，一只呆头...威风凛凛的九尾天狐。

“真帅。”泠落双手叉腰，傲娇地扬起下巴。

“小狐狸堆了个自己咯。”

回应她的不是嬴颢轩，而是一道沙哑、又略显空灵的声音。

泠落身子猛地一颤，她满脸写着不可置信，闻声寻去，“爷爷？”

泠落撒开腿，朝那白发老者扑去，只不过她从老者的身体穿过，扑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