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看到这一切,这才又开口说:“这是我家的嫁妆,也是唯一的一份产业,看来也守护不了了,我看姑娘面善,500两银子,咱们今天就过户。”
“什么?”我怀疑自己的耳朵有问题,转头看了一眼小6,看到小6对我微点下头,我才知道没有听错,这大娘看着挺老实的,是把我当成冤大头了吧,一个几十平的店铺能要500两银,比抢钱还快。
大娘看出我的惊讶,可能觉得我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忙又解释说:“姑娘,这铺子你别看不大,一天的进项还是很可观的,我这要不是老头子生病,没有人做吃食,还舍不得拿出来卖呢!”
“大娘,你别糊弄我,要真是这么好,你还会拿来卖,不会请人来做吗?这里的人工也不贵。”
大娘听我说这话,这才又坐直身子,还上下认真地打量了我一下,一脸认真地说。
“本以为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想买个店铺当嫁妆,没想到还是一个懂行的姑娘,那我就给你兜个底,400两,少一分都不卖。”
我笑了,买铺子,这要看卖方什么时候降价,这还没有开始谈,就主动先降100两的,一看就是急着出手,这价格当然要使劲压。“100两现银,可以立马结账。”我从怀中掏出100两银票,就这么捏在手上。
“姑娘,你这是拿刀捅我心啊,刚还说你懂行,你就这么乱还价,这里可是齐州,你随便问一下旁边的店铺,他们一年光租金要多少银子,350两,不能再少了。”大娘脸气的黑红,大有我再还价,就要赶我走的架势。
我环顾四周,连个倒水的壶都没有,可见这店已经停业,因为店铺偏僻,没能引起人们的注意。
“125两。”我缓缓开口。
“姑娘耶,你是谁家的,怎么这么小家子气,我一下子降50两,你才加25两,你是来玩的吧,肯定不是诚心买铺子的。”大娘站起身来,不再理我,而是继续整理他没有做完的事。
我也不生气,买卖铺子不能像买吃食一样,一次搞定,必竟贵了不少,可以图图徐之,家都搬到这里来了,铺子只是早晚的事,现在地里的土豆种已出小苗,马上就要栽种,铺子即使买了,还要放上几天才有空管理。
“大娘也不要生气,买东西肯定希望越便宜越好,你这铺子都收拾出来,就是不打算再做下去,多放一天就多亏一天的钱,早点卖出去,还可以做点别的什么?我最后出价150,大娘要是想卖的话,到城外东面的庄院找我就行,庄子叫曹姓之家,到农工市场一打听就知道。”
说完我就站起身来,准备出去。
身后的大娘却匆忙站起身来,热情地说:“姑娘,请留步,早知道你是那家的姑娘,咱就好商量吗?这么着急干什么?你家现在还招短工吗?”
这是怎么回事,我一头雾水地被大娘又拉到了坐位上,还向我打听庄子上的事。
不知觉中,曹姓之家的大庄子这么出名了吗?我怎么不知道,我眼中泛出了疑惑,只沉默不出声。
热情后的大娘有点谄媚,她眼上挤出的皱纹都可以夹死蝇子。
“是这样的,我家的两个儿子年前在那里做过活,说是那里吃的好,顿顿都有肉,就是人多活少,干活还得抢,你要是真是那家的小主子,只要你同意让我儿子去你那做活,这店铺200两我就卖给你。”
人为了利益,在生活中可以扮演着各种角色,这会的大娘看上去是为了儿女放低姿态的老娘,但口中的价格,和谄媚的神情都在为他的话作铺垫,想要人情,又想要银钱。
这次不用我出声,当我站起来的那一刻,小6果断的用身体把我和大娘分开,大娘口中还说着什么,我没有去听,这种不诚实的人,我不喜欢,但店铺我要,人我不想接触。
再回到府学门口时,已有学子们从院内走出,或喜或悲在见到家长的时刻全部显露。
过后就会出现欢喜的学子带着抬头阔步的家长,到路旁的小店买上一些吃食,这样人现在特别喜欢说话, 你只要随便一搭讪,他们就能滔滔不绝地把话题引到孩子身上。
而悲伤的学子又是另一种风景,他们伴着一脸沉默的家长返途而归,马车的空气都令人窒息,一句问好的话,都有可能会收到来自马车上的怒吼,所以大家都尽量远离。
大多的家长对孩子都抱有莫名的希望,终身的努力只为自己的孩子有出息,他们不愿孩子吃自己吃过我苦,他们把最好的留给了孩子,却不接受孩子的平庸与失败,这种家长也注定活的可悲。
“四姐,想什么呢,这么入迷,你不会一直在这里等我吧。”一脸喜色的小七,手上拿着一张入学书,在我脸上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