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站在门边是对的,站定不过一会儿,就见一把刀从两扇门的门缝中伸进来,锋利的刀面被月光晃出白影,仿佛要刺穿黑暗,一刀捅到她的身上。
夜,静的可怕,耳边聒噪的呱声和虫鸣声已经停止,就好似都在跟着林依看那把刀怎样移开门闩。
悉悉索索的声音就像飞入耳里的虫子,一直痒到了林依的心里。
终于,
门闩在那把刀的坚持不懈下被移到了一侧,只见那把刀顿了一顿,慢条斯理的往外抽去,而门闩也因失去支力,向一边歪斜下去,“咚”的一声,在这夜里鼓噪的林依耳膜生疼。
林依紧了紧手中的小马札,举过头顶。
实打实的实木门被缓缓推开人身宽的口子,月光如泄洪的堤坝倾泄进屋内,林依站在暗处,被黑夜保护着。
一个在内,一个在外。
呼吸声已经随着门的打开而渐缓,林依只能听见胸口如重槌的敲击声。
终于,那人动了。
一只脚跨入了门内,那人似确认过屋内没有危险,所以并没有刻意收敛自己的呼气声。
一、二、三......
林依按捺着蠢蠢欲动的手,终于!
在看到那人的脑袋窜入门内之时,电光火石间,林依的手比脑快,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招呼了上去。
“啪!”
“啊!”
短促的呼喊声还含在嘴里,那人就晕了过去。
这结结实实的一下子,只有手上残余的酸麻感,才能证明林依使了多大的力气。
那人错愕的眉眼在林依面前闪过,最终也只能定格在躺倒在地的身姿上。
“切!真把我当成被迷晕的鸡瘟啊!”
林依暗暗嘀咕一声,用手上已经散架的凳腿捅捅倒地的壮汉,暗红色的血液如墨汁从那人压住的一面头侧流出来。
“啧!好像砸偏了。”
林依心里有些遗憾,她是想砸脑袋的,哪想到身高不够,不过差强人意,人倒下就行。
“不知道外面还有几人。”
原以为是附近哪里的灾民,但林依看躺在地上人的衣着是挺标准的行凶装备。
遮住面孔的黑巾,夜行方便的黑色短打,总之,一切看起起来不太像临时起意的效果。
更何况,陈新之前准备的人至今没有出现,除了那人躲到哪里去睡觉了这一个不靠谱的猜想,那就是那人被缠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