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蕊更加狐疑：“偷着乐？你哪有？我已经瞧见你好几次了，你都是看了我，然后就在那笑。”

“你若是说不是，那你说到底是什么样的事，让你这么高兴，让我知道也好高兴高兴。”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苍蓝瞅了瞅芙蕊的脸色，知道要再是不说，恐怕惹人生气了。

“我，我，哎呀，实话跟你说了吧。我高兴不是为别的，是为了你。”

“为了我？”

“嗯。”苍蓝重重地点了一下头，“之前刘侍卫不是说要来提亲吗？今日我听看门的小厮说刘侍卫上午就出去了，到用晚饭的时候才回来的。”

“许是出门办事，这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可刘侍卫前一日还来夫人这了呢，问夫人提亲的日子选在哪一日好。”

“他昨日来夫人这了？我怎不知。”芙蕊皱着眉头。

不好！一时说漏了嘴。

“哎，重点不是在这，你想啊，刘侍卫昨日才来夫人这，今日他就出门了，这中间隔了也没多久，肯定与要跟你提亲的事有关。”

“你说的——”

两人正边说边走，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假山园子的入口处。

芙蕊的话说到一半就止住了，只是看着前方。

苍蓝往前头看去，橘黄色的灯影里笼着一个人，许是身色与周边的昏暗太过融于一体，分外突显。

苍蓝猛地一拍脑袋：“哎，我这笨脑瓜子，竟忘了还有东西未取。”

说完就急匆匆地转身回去了。

芙蕊停在原地不动，垂下头，像是在思索些什么。

刘正也不急，就站在园子入口处等芙蕊过来。

秋季夜间风大，印在墙上的灯影摇摆不定，连带着周遭的一切都有些恍惚起来。

芙蕊踟蹰一会儿，往前走去。

两人间都没有说话，芙蕊在前，刘正在后。

假山园子走到头，芙蕊才转过身：“苍蓝说你今日出去了。”

“嗯，去了四方巷。”

“四方巷？你去那里做什么？”

周围的一切都很安静，刘正目光灼灼地看向芙蕊，一字一句：“四方巷有一位俞娘子，是做媒的，价格公道。我去，是请她来向夫人提亲。”

“夫人可是说了随我的心意，且缓一缓，你这般着急，就不怕把我逼急了。”

刘正心中有些不确定，但日子实在太长，今日还得知了宜婉之事，他现下只觉庆幸，自己提的正是时候，不早也不晚：“是有些怕的，不过你若是不愿，听我说完这些话时，或许就已跑走了。你还愿意站在这里，想必是愿意的。”

刘正说对了，在身份地位平等的条件下，芙蕊若是不愿意做，那她一定会反抗，至于反抗的结果如何，她不想考虑。刘正提亲一事，在双方已有一些了解的前提下，总的来说，芙蕊是愿意的。

不过，芙蕊还是有些气愤：“你先是说动了老爷，后又来夫人这闹了一场，便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说不！”

“这事确实是我思虑不周，不过老爷为何对此事如此不满，我是不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