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仲道:“正要陛下示知。”
阿玉奇笑道:“第一件事,是要与贤弟畅聚别来之情。贤弟此番南行,蒙古的形势险易,兵马强弱,想必都已了然于胸,以贤弟之见,蒙古是否可取?”
文仲吃了一惊,寻思:“皇上的图谋著实不少,既要南占大宋,又想顺取蒙古。”便道:“臣子此番南去,只是瞧瞧大理国的热闹和出了点小事,全没想到战阵攻伐之事。陛下明鉴,臣子历险江湖,近战搏击,差有一日之长,但行军布阵,臣子实是一窍不通,臣弟有一人推荐,黄洋是皇上堂弟,再适合这个大王的位置不过,要不陛下”
阿玉奇笑道:“贤弟不必过谦。做哥哥的此番南来,第二件事为的是替兄弟增爵升官。贤弟听封。”
文仲道:“微臣受恩已深,不敢再望……”
阿玉奇朗声道:“三军大王文仲听封!”
文仲只得翻身下鞍,拜伏在地。
只听得阿玉奇说道:“大王文仲公忠体国,为朕股肱,兹封爵为江王,以一统大元帅统率三军,钦此!”
文仲心下迟疑,不知如何是好,说道:“微臣无功,不敢受此重恩。”
阿玉奇道:“怎么?你拒不受命么?”
文仲听得皇帝的口气严峻,知道无可推辞,只得叩头道:“臣文仲谢恩。”
阿玉奇哈哈大笑,道:“这样才是我的好兄弟呢。”双手扶起,说道:“兄弟,我这次南来,却不是以二尚城为止,御驾要到应天府。”
文仲又是一惊道:“陛下要到应天……那……那怎么……”
阿玉奇笑道:“兄弟以大元帅统率三军,为我先行,咱们直驱应天。日后兄弟的江王府,便设在应天赵昀那小子的皇宫之中。”
文仲道:“陛下是说咱们要和南朝开仗。”
阿玉奇道:“不是我要和南朝开仗,是南蛮要和我较量。南朝太皇太后这老婆子秉政之时,一切总算井井有条,我虽有心南征,却是没有把握。现下老太婆死了,赵昀这小子乳臭未干,居然派人整饬北防,训练三军,又要募兵养马,筹办粮秣,这小子不是为了对付我,却又对付谁?”
文仲道:“南朝训练士卒,那也不必去理他。这几年来宋蒙交兵,我们属于蒙古附属国,这我们与南朝无瓜葛,两国朝野都很太平。赵昀若来侵犯,咱们自是打他个落花流水,他若畏惧陛下声威,不敢轻易妄动,自也不去和这小子一般见识。”
阿玉奇道:“兄弟有所不知。南朝地广人稠,物产殷富,若是出了个英主,真要和北方蒙古为敌,咱们属国是斗他们不过的。天幸赵昀这小子胡作非为,斥逐一般有见识的大臣,连黄裳也给他贬斥了。此刻君臣不协,人心不附,当真是千载难逢的良机。此时不举,更待何时?”
文仲向南边望去,眼前似是出现一片幻景:成千成万的勇士向南冲去,房舍都起了火,无数男子老幼都在马蹄下辗转呻吟,羽箭蔽空,两国兵士互相砍杀,纷纷堕于马下,鲜血与河水一般的流,骸骨遍野……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