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就当你们是有感情的,但没有孩子,等老了谁来养你?”程妈反驳道。
程淼:“生孩子就是为了有人养老吗?”
马莲花:“对,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这个,要不然你死了连个埋你的人都没有。”
程淼:“那我都死了,埋不埋无所谓,反正不埋害怕的人也不是我,就让我臭了吧,我只要活着的时候快乐就行。”
马莲花:“你这是强词夺理!”
程淼叹了一口气:“妈,你生我,是因为你想做妈妈了,不是我想当儿子了,我的人生是我自己的,我长大了,我想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没有错。”
“程淼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怪我生下你是吗?我养你这么多年!”马莲花已经濒临暴怒了。
陆屿抓着程淼的手,示意他不要说了。
程淼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起身抱住马莲花女士,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在她耳边轻声道:“没有怪,妈,我很爱你。”
“你不要生气,我很感谢你生下了我,你还那么爱我。”他的两眼有些泛红,像小时候一样拿头碰了碰程妈的下巴。
“不要抱我,撒娇也没有用。”程妈的声音明显柔和了不少,她把程淼推开。
程淼又坐了回去,“妈,你不同意是担心我没孩子,以后老了没人照顾吗?”
“是啊,别看你现在嘴硬,以后老了孤苦无依,你就后悔了!”
程淼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妈,你今年才四十出头,要不然你再生一个,不管是弟弟妹妹,我都当我自己的孩子养。”
“如果你害怕别人说闲话,就说是我的孩子,他可以叫我爸爸,以后我会养他,等我死了,把我一埋就好了,不费事。”
说着,他拉了拉陆屿的衣袖,“你愿意和我一起养吗?”
陆屿连忙点了点头,郑重表态道:“阿姨,叔叔你们放心,我一定当自己的孩子养。”
“程淼!”程妈冷喝一声,她都要被气笑了。
“你自己不生,凭什么让我生?”
程淼眨巴眨巴眼睛,乖巧道:“你说呢?妈妈,你不就是这样要求我的吗?”
他还有些委屈,“所以,你是不是还担心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你?说你儿子是一个喜欢男人的变态?”
“谁敢说!”程妈声音陡然提高,“喜欢男人怎么了?喜欢猫,喜欢狗,哪怕喜欢蛆都是别人的自由。”
“喜欢蛆,应该,还不至于吧。”程爸有些惊讶地喃喃自语道。
“所以我可以喜欢男人吧!”程淼连忙道。
“那是别人,你是我儿子,我不同意。”程妈仍旧僵着脸。
她站起身来,“行了,别说了。”
“我还没说完呢,你要去睡觉吗?”程淼慌忙抓住她的胳膊,不许她走。
“睡个屁,气都要气死了,哪里睡的着?”程妈甩开他的手,气冲冲地回屋去了。
程淼沮丧地坐了下来,看着还有些愣怔的程爸道,“芭比,你也不同意吗?”
“我看你妈,她同意我就同意。”
程爸看起来极为镇定,对于程淼突然出柜这件事,他的表现淡定的有些反常了。
“爸,你不担心我以后没有孩子养老送终?”程淼试探道。
程爸抬头认真的看着程淼,欲言又止。
良久
“淼啊!你说爸再生一个怎么样?”
程淼激动地抓着他爸的手,“爸,可以的,现在二胎政策早就放开了,你生我养!”
“我和你儿媳妇肯定会照顾好的。”程淼看向陆屿。
陆屿忙点了点头,“叔叔,放心。”
程爸打量着陆屿,看着就很稳重,他对这孩子的第一印象就很好,“嗯,很放心。”
“淼啊!爸想要个女儿。”
“嗯嗯,生,生出来不是女儿,咱就一直生,我都养。”程淼连忙保证道,“爸,我妈的工作就交给你了,你要帮我。”
说到这个,程爸反而有些退缩了,他害怕。
“那个,明天,明天再说,先睡觉啊!”
说完他就匆匆回了卧室。
程淼两人也只得先去睡觉,躺在柔软的被窝里,程淼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和陆屿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上一世过的那么惨,全凭着他夜以继日地挂着铃铛,才有了一丝的机缘。
现在终于在一起了,怎么能因为世俗的眼光就被阻碍,不行!
他一下子坐起来,脸色沉重,他今天必须把这件事情搞定。
新的一年得有一个新的开始。
陆屿有些疑惑地坐起来,看着他,“你怎么了?”
“没事,你睡,我去看我妈睡了没?”
陆屿都没来得及拦他,程淼就急匆匆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