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挥手让周围的丫鬟小厮退下,唯独留下鸳鸯,命她在门外守候。
待屋内只剩下母子三人,贾母的神色凝重起来,对贾郝与贾政道:“赖家又生事了,这次竟与顾镇抚使家中的宾客起了冲突。老大、老二,你们说说,这事该如何了结?”
贾赦与家政对望一眼,贾赦缓缓开口:“母亲,我如今已沦为贪财好色之徒,对府内事务置若罔闻。二弟虽在朝中为官,却已十年未曾升迁。因此,我与二弟皆不宜露面。此事的是非曲直,想必母亲心中也有几分猜测。何不让族长辛苦一趟,处理此事?”
而此时的贾政却急切地低声道:“母亲,大哥,我们难道还要继续等下去吗?我和大哥已经装疯卖傻了整整十多年,那些府中下人贪墨的银子,粗略估计怕已不下百万。当初是为了留条后路,可如今,我忧心忡忡,我担心会尾大不掉,反噬其主呀!”
贾母悠悠一叹,眼含深意地望向身边的老大、老二,声音略显颤抖:“我的儿呀,我这做娘的心里清楚,这些年来,你们受了不少委屈。可这世道如此,咱们又能怎样呢?如今我贾家三代显赫,风光无限,但越是如此,越是处在风口浪尖之。咱们是八公之首,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又有多少家族与咱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想要从八公中独善其身,谈何容易啊!”
“况且如今这,局面难道你们还看不出来吗?舍弃武途,转向文道,原想着新帝即位,便能安稳度日。谁料义忠亲王之事横生枝节,太皇与皇双日凌空,世事难料,谁又能想到会有如此局面?我们费心布局,耗费了十多年的光阴,才使外界深信你们已不堪大用,而我也成了那个被世人嘲笑为偏心的老婆子。咱们不为了自己考虑,也要为儿女寻条出路不是?”
“赖家是咱们的一条后路,是我们暗中的保障,他们的身契可都在咱们手里,到了什么时候都是家里的奴仆!他们所贪婪的银两,不过是在为我们家族积累财富罢了。”
贾赦却担心的说道:“但那些年轻的孩子们呢?宝玉如今只知玩乐,且太太也是个眼皮子浅的,看不到里面的事情,只知道一味溺爱,不知引导。二弟为了维持家规,只能采取强硬手段。即便我们大房已经不如以前,但好歹还有个爵位撑着。自从珠儿去世后,家中的年轻一代日渐颓废,我和二弟又怎能不心急?然而,我们又不敢过度插手,怕适得其反。怕他们走漏了风声!可是琏儿、宝玉、环儿将来可如何是好?”
贾母却道:“老大啊,宝玉这孩子我向来不操心!所谓含玉而生便是宝玉的护命之本,那是他的命根子,此事早已传的天下皆知,即便家里出了什么变故,陛下也断不会因宝玉而损了自己的名声。也不会拿宝玉开刀!”
“反倒是那东府的珍老爷,真真让人忧心忡忡!虽说东西两府早已分家,但血脉相连,终究未曾分宗。自从敬老爷一心修道,他便继承了敬老爷的族长之位,东府之内,已然无人能够制约。此人又是个是非不分的糊涂虫,银子来路不明也敢大胆收受,唯恐他惹出祸端,坏了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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