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虑眼里充满了震惊的情绪，半晌过去，随着他眼里震惊的情绪退却之后，人造海水之中一片寂静。

突然，清虑冷笑了一声。

晴娜双手抱肩，全身抖了一下：“不是，你突然笑什么，怪渗人的。”

清虑：“也不知道是谁，一开始还觉得我成为人类的瞳灵很傻，你现在连瞳灵都不如，竟然只是个纳灵。”

晴娜伸出手指，抵上清虑的额头，“喂，你可不要不识好人心哇，你以为我出来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帮你。”

清虑微挑眉梢，“鬼信。”

这个时候，海水的桎梏已经取消了，宁久出了无形的屏障给晴娜和清虑二人腾出空间，站定在了宁凝和兰意身边，双手抱着肩安静地看着清虑和晴娜两个人说话。

清虑见到了晴娜之后，人一整个就变得鲜活了起来，之前身上萦绕着的生人勿近的感觉尽数退散了开来。这般看起来，这个清虑也是个孩子的心性，只是之前将自己伪装了起来罢了。

兰意侧头，带着赞赏地看了宁久一眼，她已经无法得知宁久现在的实力到了什么样的地步，但现在不是聊这个的时候，等一切落定了之后，她一定要好好和宁久聊聊。

宁久、宁凝和兰意三人无一人出声打扰清虑和晴娜两个人的对话，都是这么静静地听着，听他们聊属于人鱼一族小时候的故事，那是一个和人类极为相似，却又更为纯粹的种族的童年。

……

许久，晴娜和清虑方才止住了话语。

宁久看到晴娜和清虑拥抱了一下，哪怕隔着无形的屏障和奔涌的海水，宁久都能看出来其中蕴含着无尽的思念。

人鱼寿命悠长，成长的时间也要比人类长上很多，童年的快乐比人类更长，但其代价是往后也要忍受着更为悠久的寂寞和孤独。

宁久回忆起自己刚遇到清虑和晴娜的时候，他们的声音都是隔着一层的，听起来都像是将自己封闭起来的世外之音，但此时宁久才意识到，那都是他们包裹在干净脆弱的心灵之外的伪装。

晴娜这个时候踏出了海洋，粉金色的尾巴随之变化出了双腿，站定在了宁久的身边。

清虑沉浸在孩童时的回忆慢慢尘封，思绪回归了现实，他方才发现了些许不对劲的地方，“不对，晴娜，你作为人类的纳灵，怎么会仍然保留着自己的意识，甚至于你可以变化出双腿？”

晴娜：“这也算是我的运气了，宁久……”她突然顿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兰意。

兰意有些不解，“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宁久想起自己当时也是不破不立知道了这个浮生灵界的事情，经过之前灵力被封、与死亡擦肩而过的种种事件之后，她逐渐没有将浮生灵界看作是一个不能为外人知晓的秘密。

也许对有的普通人来说，知道了浮生灵界的存在，就是一种思维上的灾难，但是对于意志力强大，实力强大的人来说，这也许反而是一种机缘。

她相信兰意老师，也相信自己其他的伙伴们，之前他们已经察觉了种种迹象，她再加以慢慢引导，也许也可以让他们也提前和自己的瞳灵见面。

宁久向着晴娜的方向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