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苏隽以为没用时,她回道:“好。”
苏隽愣了一瞬,看着她冷绝的脸出神,对她对自己的纵容意外,心微微一跳。
阿苡缓慢朝他的脸伸手,她的脸也在苏隽面前放大,苏隽呼吸紧张,心跳也“咚咚咚”跳得极快。
在他以为他要摸自己脸时,阿苡将他的头转向题目。
“想什么呢?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有没有好好听?”
苏隽会错了意还在回味心中那抹失望,看见她嘴巴一张一闭,脑子嗡嗡的,听不清她说什么,只是发着呆望着她。
“苏隽!”阿苡声音加重。
苏隽这才回过神,意识到又走神,求生欲十足地冲她憨笑。
阿苡假装生气不理他,苏隽果然又哄起了她。
她得了便宜卖乖,心里开心得要命,面上却实勉强接受。
“最后一次。教完你我还要睡美容觉呢。”
“嗯嗯嗯。”
苏隽点头如捣蒜。
阿苡这才又重新替他讲题,只是这次没有在逗他。
“懂了吗?把这道题做一下。”
她指着一道题,苏隽看了看将笔从她手中拿过来,一不小心又碰到她手面。
这次苏隽像触电一样连忙收回,脸红的像煮熟的龙虾。
阿苡见状嘴角漾开的笑意浓了一瞬,只一瞬又恢复如常。
她借机假装担心地问他:“怎么了,脸这么红?”
她缓慢地用手背贴了贴他滚烫的脸,冰凉的触感让苏隽留恋。
“生病了?”
苏隽的脸更红了,像是要滴血,就连脖子都红了。
她没了往日的冷静,望着自己眸子里尽是关心。
苏隽感受着冰凉凉的手背贴在自己脸上的温度,狭长眼眸一瞬不瞬望着她,屏住呼吸,眼睫轻颤。
偏偏阿苡不打算放过他,不经意间额头贴上他的额头。
苏隽惊讶地瞳孔微扩,张了张嘴。
像是没察觉他的错愕,阿苡一本正经问道:“发烧了吗?”
额头被轻轻一点,一触即撤,阿苡皱着小脸看上去紧张极了。
“苏隽?”
苏隽这才反应过来,“噌”得一下站起来,俊美的脸紧绷着。
“今天就到这里吧!”
他迅速拿过背包,胡乱将纸笔还有阿苡的笔记塞进去,逃也般地离开了古堡。
阿苡盯着他的背影,心情格外明媚。
古堡外,苏隽双眼失神,愣怔地摸了摸额头。
真奇怪。
他今天真奇怪。
她也很奇怪。
一定是自己不爱学习产生的副作用!
看来,还是得少学习!
苏隽越想越觉得在理,不然怎么解释他一学习就难受的事实?
认定不是他的问题,也不是阿苡的问题,全是学习问题,苏隽这才放心的回了家。
一连几日,他都没有来找过阿苡补课。
阿苡也并不着急,该享受享受,该睡觉睡觉。
只是偶尔在学院碰上,苏隽都躲着远远的。
阿苡对此也不甚在意,反应越大越有戏,她还怕他不躲着她呢!
在密林另一处。
白衣少年手臂渗血,颤颤巍巍地往前走,鲜血滴落在地上,形成一道长长的痕迹。
鲜血诱人的香味散了一路,将密林中沉睡的血族唤醒。
那血族瞪着老鼠般圆溜溜的眼睛,视线贪婪的顺着地上的鲜血移到白衣少年孱弱的后背。
“欶欶。”
它从树干上飞下来,人形带着蝙蝠翅膀,模样丑陋。
它猛吸了一口空间甘甜的鲜血味,黏滑的舌头绕唇一周舔了舔。
好美味的食物……
吃掉……
它跟了上去,随着白衣少年的动作躲躲藏藏跟在身后。
少年紧张而警惕,稚嫩的脸庞上一双眸子坚定而暗藏锋芒。
一只袖子里,紧紧握着一把银色的手枪。
前方是一个小土堆,他爬上去又滑下去。
血族紧随其后也滑了下去。
小土堆有很好的隔离视线效果,若是做些什么不靠近还真看不着。
少年可能体力不支,加上一直流血,身子快撑不住了。
血族贪婪地舔着嘴唇,眼中跳跃着兴奋的光。
时机成熟,它出声:“去哪呢?你这个人类?”
少年回头,脸庞露出惊恐与害怕。
血族见此更加得意,丑陋的脸上笑得扭曲,嘴角流淌下黏腻的口水,又臭又恶心。
“哈哈哈!看来今日我要饱餐一顿了。”
它张开翅膀,一跃而起扑过去,满眼是即将得逞的兴奋。
“嘭!”
“啊!”
一声闷闷的枪声后,血族像断线的风筝坠了下去。
银制子弹正中他的腹部,血淋淋的枪伤洞口“滋滋”冒烟。
血族一脸痛苦,丑陋的脸上终于满是戒备。
“你、你是血猎!”
少年无话,黑黝黝的枪口对着它。
血族面上尽是恐慌。
“不!不要杀我。”
这个血族是最低级的吸血鬼,连化形都失败,这片林子是它的领地,它没少在这片林子里吸干人类。
又一声枪响。
血族惊愕无声,看了看自己胸口的洞,又看了看面前孱弱无害的人类,睁着眼睛不甘地倒了下去。
少年见血族死透了,握着枪也瘫坐在地上,像是失去了全部力气。
这是他第一次出任务,虽然忐忑,但好在顺利完成。
他掏出手机拍了个照片等到外面有网了再发血猎联盟群里。
伤口还在涓涓冒血,不过是被他用小刀轻轻划的。
他简单处理了一下,又用枯草将吸血鬼盖住,随后离开。
阿苡花了好一阵子才适应昼夜颠倒的生活,才发现原来血族现在花样这么多。
血族们寿命长且避世,一无聊就喜欢举办宴会。
血族女皇今天又举行了一场晚宴,阿苡拿着代表身份蔷薇花令前去凑热闹。
刚进大厅就看到苏隽一身白色燕尾服,宛如西方优雅绅士的贵族,而他身边站着的赫然是洛莉。
阿苡:“……”
她面无表情地走过去,苏隽看到她表情都不自然,下意识离洛莉远了些。
洛莉发觉到他的异常,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阿苡盛装出席,身穿白绿色重工华裙,掐腰设计的裙子勾勒出少女完美的细腰,繁重的裙摆跟随她的动作,在空中摆动摇曳。
她周身笼罩月华,宛如从森林走出来的精灵,一举一动美如画卷,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好美啊!”
“天呐,这就是时伯爵家最美的女儿,这是公主吧?!”
“传闻中最美的血族苡应该也美得不过如此吧,名中带苡的都这么美吗?”
有女孩不开心,带着皇冠皱着脸眼中带着无缘无故的怨恨:“你们懂什么,她也能和苡祖比,苡祖的美貌巴拉巴拉……”
有人附和:“就是啊,苡祖:勿cue,什么人都拿来和我比。”
女孩听了总算舒服不少,扭曲的脸上带着傲气居高临下的看着阿苡。
人家夸的是苡祖,好像是夸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