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继续机械地磕着头,连声说着“对不起”,“我做错了”这样的话。
过了一会儿,宋晏宁打了个哈欠,抬手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
再在这里耽误下去,去接宋梁安的时间就要推迟,估计小人儿要在托儿所里饿肚子。
于是她用脚尖踢了踢简英兰的肩膀,说:“好了,别磕了。”
这样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姿态再次刺激到了简英兰,她赤红着双眼直起身来,歪坐在地上冷冷道:“宋晏宁,就算你现在捂住我的嘴,逼我给你道歉,以后还是会有更多的人在背地里叫你儿子杂种。”
“梁家不会承认你儿子的存在,你们也永远没办法把五年前的事情告诉所有人。”
“这就是你们应得的报应!我就算是死,也要诅咒你们一家三口这辈子永远不得安生!”
说完,她突然仰头笑了起来。
从低笑,渐渐扩散成狂笑,露出被鲜血染红的,狰狞的牙齿。
宋晏宁低头看她,眼里渐渐浮起一丝轻蔑。
“简英兰,你真以为五年前的事情可以困住我和梁绍烨吗?”
简英兰还以为她在说大话,于是笑得更加猖狂了些。
“宋晏宁,难道你和梁绍烨敢把这件事说出去吗?我告诉你,当年你偷偷来西北的事情一旦传开,梁绍烨就会被立马停职处分,很可能还会被连累到进监狱。”
“你这么爱他,怎么忍心看着他因为你失去大好前途。当然只能委屈你的儿子,当一辈子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笑着笑着,简英兰逐渐意识到了不对劲。
宋晏宁非但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动摇,眼里的怜悯和轻蔑反倒更盛。
她连忙止住笑意,厉声问道:“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后者双手交叠置于胸前,微微一笑,挑眉道:“简英兰,就算我们公开五年前的事情,梁绍烨也不会被停职处分。”
“毕竟当年他并不知情,以为我就是宋晏棠。若要深究下来,他也是被我骗得团团转的受害者,凭什么要处分他呢?”
简英兰微微一怔,随后破口大骂道:“你放屁!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是宋晏宁!他早就知道,他早就——”
话没说完,宋晏宁已经冷冷开口打断道:“你有证据证明他知道真相吗?你别忘了,当年和他朝夕相处的人是我。我就是活生生的人证,可以证明他从头至尾都不知道我究竟是谁。”
“如果他爱上当年的‘宋晏棠’也算过错,要被停职处分,你们的国家才真是要彻底完蛋了。”
听着对方满嘴的胡言乱语,简英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生生活剐了眼前的女人。
她咬紧下唇,半晌,才开口讥讽道:“宋晏宁,我还真是小看了你对他的感情。”
“你要是这么做,把罪名全部揽到自己身上,难道不怕被驱逐出境,永远不能再踏上这片土地吗?”
宋晏宁敛眸笑笑,说:“这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了。”
“听说你父母还有舅舅都被关进了京市那边的监狱,你要是还有闲心,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交代自己这些年做过的恶事,把死刑减为无期。”
这番为她着想的话听得简英兰有些作呕,她吐出一口血水来,恨恨道:“你少在这里假好心。我知道你和梁绍烨一样,都盼着我赶紧死。”
“不,你错了,我可没盼着你早点死。”
宋晏宁拧开房门,头也没回,轻飘飘撂下一句:“我巴不得你长命百岁,在监狱里浑浑噩噩过完你的后半辈子,然后亲眼见证我们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走完这一生。”
简英兰还想再说什么,对方却已经哐当一声关上了房门,没给她开口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