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整个地宫内的天王之力没有预兆地涌动起来,尽数向着徐生手中的刀刃奔涌而来。徐生在刀刃的控制下不自觉地抬起手臂,凶煞之气源源不断地冲入刀中,直至徐生感受到整个地宫内的天王之力浓度降至微乎其微。
随着力量的吸收,长刀上的铜锈也一块一块地脱落,露出内中光芒万丈,锋利无匹的刀刃。
便在最后一块铜锈也脱落殆尽的同时,异变再生。
光华绝代的长刀竟突然碎成数以百计的细小碎块,尽数打穿徐生胸口,融入了徐生的肉体和血脉之中。
徐生陡然一惊,第一时间运用天王之力,欲将体内的异物尽数驱逐。然而他越是运转天王之力,体内的碎片就以一种更快的速度融入他的身体。最终,所有进入他身体的刀刃碎片都不再拘泥于之前的形状,化作一股股力量,顺着血液流动,集结在徐生的心脏处。
疼痛后知后觉,但这种层次的疼痛连让徐生皱一下眉头都做不到。比起疼痛,他更担心这突然融入自己身体的东西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不仅是这柄诡异的刀刃,刚刚刀刃上吸纳的天王之力也全被化为徐生的力量。虽然只是残存在空气中的细微之力,但在吸纳这地宫内一切力量的总和后,徐生依然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处凭空多了近一半的天王之力。更重要的是,阿鼻魔威的威力也能通过这种邪异的天王之力获得加成。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徐生捂着胸口,茫然无措。但无助的感情只存在了瞬间便被徐生自己打散,因为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自始至终都向他隐瞒了实情,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中的男人。
“沈绝……这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吗。”
……
一个小时后,难赝如火如荼地搜集着有关麻本一家和这栋建筑原本的结构图。正当他找到关键线索时,思绪却被一片探测组的两个成员的惊声尖叫打断。
“他妈的,什么事情?”难赝心中火气一下子上来,对着探测组便是大吼出声。
两人被难赝突如其来的一吼吓了一跳,一个胆子大些的成员怯生生得说道:“那个……是储物间内的那种生物频段消失了。”
“消失了?”难赝猛地转头,合上电脑后跑到储物间门口,正好看见徐生从暗格爬上来。
“你这家伙,怎么做到的?”
“还能检测到异常生物频段吗?”徐生问道。
“刚刚一切频段都消失了,我说……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天王之力就这么万能吗?”
“回头再和你解释,你那边查的如何了?”
“不少有用的消息。”难赝和徐生并排走出房间,“你知道麻本光的父亲是谁吗?”
“这我怎么可能知道?”
“麻本勇岩,现联邦京都附属第三医院的心理医生,二十年前新罗战争时的随行医生。”
……
黑暗中,数以百记的人群聚集在舞台下方,在并不宽敞的过道中乱哄哄地挤作一团。
嘈杂的人声令人思维混乱,人挤人的环境更为他们平添两份怒火。就在人群的不满和焦躁渐渐增加时。
一阵拍手声自舞台中央响起。虽然人们仍是看不清彼此,但都突然安静下来,整个会场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舞台上的身影缓缓开口:“朋友们,我想你们都明白,世界,只有一个。”
“虽然我们一开始仍用着拙劣的二分法来解释着世界的组成和运转,但当脱离了理念世界和现实世界的结构后,我们更能明白,现世并非理念的附属品,而这个道理反过来也是行不通的。世界有且只有一个,一个既是理念又是现实的悲观世界,谁都不是谁的附属物,谁都不是谁的联系。人作为世界中渺小的一员,却在不得已中取得了最痛苦的本质——智慧。
智慧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矛盾,我们一面忍受着返归世界本质,化作虚空的最原始的本能。一面又建造了社会这个概念会维系自己独立与直接本质的人格。
而现在,请你们回答我一个问题。
在这样一个空虚的世界中,我与我的关系……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