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叶蓁轻轻扯过来枝头上的花朵细细嗅着,眼里笑意如水,“多半没机会上场,太学里能人辈出。即便上了场,有契巴尔陪着我,没事的。”
云澈点了点头。他知道即便叶蓁真的上了场,自己也什么忙都帮不上。但他今日特意把云枫带在身边,并嘱咐他无论如何不能让那日在芙蓉园的一幕重演。
“我知道,我只是平白担心你罢了。”云澈也笑了。
“别担心,好好欣赏比赛。”叶蓁转过身来,双手背在身后,微微弯腰说道,样子很有几分俏皮。
云澈顿了顿,笑道:“听说外面的百姓开赌盘,太学的赔率最高,我也不懂,云枫告诉我那意思就是大家都觉得太学必定是最后一名。”
叶蓁吐了吐舌头:“早知道这样我就买了,还偏就买太学胜。凭什么看低我们太学呀?”
她这么说多半是因为集体荣誉感之故,因为据说陛下带领的皇族队实力强大,连军中的击鞠队都是其手下败将。而国子学队有好几个厉害的高手,听说他们早在几年前就成立了击鞠社,每三天就要训练一次,此次击鞠赛更是志在必得。
云澈笑道:“赢不赢的有什么要紧?别受伤,开开心心的就好了。”
叶蓁连连点头:“对,体育竞技本身就是重在参与,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嘛。”
云澈听她又说出一些新颖奇特的话语来,却觉得全是对的,正中自己下怀,不由得也连连点头赞成。
云枫从树后闪身出来,躬身道:“主子,比赛马上开始了。”
他并没有看叶蓁一眼,但却知道能让自己主子不顾陛下和娘娘在场而偷溜出来的人,除了叶蓁再没有第二人了。
云澈点头,对叶蓁道:“去吧,咱们回去看比赛,给太学队助威。”
叶蓁笑着转身去了,云澈对着她的背影失神了片刻,也和云枫从另外一条路离去。
等叶蓁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太学队和国子学队已经分列在击鞠场两端。
辰时的太阳不算灼热,但却十分明亮耀眼,阳光照射下的两支队伍一着黑衣,一着红衣,仿佛玄武与朱雀同场竞技。
太学队的魏王云泰和国子学队的汉王云昌分别为两队的队长。云昌冲着云泰笑着拱手道:“殿下,等下咱们两队比试,臣弟一定尽全力,不会手下留情的。”
云泰哈哈大笑道:“就该如此。要是束手束脚的,那还有什么看头?”
两支队伍都骑在马上发出笑声,看上去气氛十分和谐,完全不像是要开始一场一局定输赢的比赛。
然而比赛开始之后,整个形势立即风云突变。
双方似乎一点都没有徐徐图之的意思,一上来就攻势凌厉,杀气腾腾。数十匹骏马踏起游龙走蛇般的步伐,在击鞠场上四处奔腾,马蹄虽然踏在修剪平整的草坪上,却仍然发出隆隆的顿地之声。
国子学的监生大部分都是京中权贵子弟,他们的性子里似乎天生带着几分争强好胜,不甘人后,此刻在马上更是意气风发,挥斥方遒。
而太学的学子虽然球技不差,但除了魏王云泰之外,其余的人和国子学监生相比,似乎书生气有余而杀气不足。
反观平日文质彬彬的不离和尚,此时却成了云泰之外另一个耀眼的太学队员。他球风虽然并不凌厉,但他对马匹的驾驭和球杖的掌控十分精到,就像一枚在绣绷上穿梭飞舞的银针,总是能将彩球准确地送到己方击球手的球杖下。
尽管如此,每一位场下的观众都能看出,国子学队一直是压着太学队在打。太学队只有云泰和不离比较突出,而国子学队除了云昌外,几乎每一位场上队员都技艺精湛,身法灵活。
国子学不断在刷新场上的比分,虽然太学也时有进球,但比分差距还是迅速拉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