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有他在,我们还能提前有所防范,等回了皇城,我会多派几个人跟着他。”竹冉说这句话的声音压的很低。
唐秋月听着耳边靠近的脚步声就知道是刚刚离开的男子回来了。
“主子。”男子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扫兴的意味,“锦盒已经拿回来了,但是那个送锦盒的侍女再三叮嘱,这个箱子里的礼物只能主子自己看。”
“嗯,毕竟是南楚的为两国交好特意送来的礼物,朕就亲自打开看看,你们都退下吧。”
朕就亲自打开看看。
箱子里的唐秋月握着匕首的手指都捏的发白,脑中一遍遍闪过那个历代皇帝的自称——朕。
之前因为身上的药力没有消退,脑子迷糊,没法从所听到的对话中知晓对方的身份,此刻她却清楚的知道,箱子外的帐篷里,住着的就是北瑝的皇帝。
他们口中的南楚皇很有可能就是带她上山,后来药倒她送到这里来的南宫钰。
想到那晚的事情,唐秋月忍不住敲敲自己的额头。做杀手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被人药倒,丢脸的是,到现在她也没想到对方是怎么对她下的药。
她之前特意检查过自己的衣物,虽然衣服被换过,但是她藏的武器却一样不少的还在她的身上。
以前的她或许不明白南楚皇的意图,但凭着这两年在宛州城的见闻,她对四国的局势多少有些了解,不论她的目的是不是来刺杀北瑝皇帝,对南楚皇来说都是一颗很好的棋子。
刺杀成功,他就少了一个对手。
刺杀失败,他能借此事嫁祸他国,挑起争端。
一旦她动手,作为特意来交好的南楚国很快就会被排除在外,剩下的两国就会有其中一国与北瑝交恶。东旭国如今面临内乱,如果被牵连就会面临内忧外患的局面,还有可能会被其他国家灭国。
她思虑一番,收回了握着匕首的右手,决定好好扮演南楚皇口中交好的礼物,然后再伺机逃跑,到时候,任凭南楚皇如何解释,也只会让北瑝怀疑南楚的诚意。
主意一定,她开始小心的整理身上被弄乱的衣物,衣物上花纹繁复,手摸上去衣料材质细密轻盈,应该不是凡品。
整理到胸前的时候,摸到锁骨下一片皮肤都暴露在外,里面的抹胸低的不能再低,唐秋月脸色不好的把外裳使劲往胸前拉,还特意从发髻上摸下一支小巧的簪花把外裳固定到锁骨下方。
虽然决定扮演礼物,但也不是可以毫无低底线的出卖自己的色相。
“啪嗒!”突如其来的开锁声传来,唐秋月一愣,还没反应过,箱盖就猛的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在黑暗中呆了这么久,突然暴露在光亮中,她反射的抬起袖子遮住了眼睛,慢慢适应了一会才放下袖子,睁开眼睛。
帐篷里点了不少的烛火,把周围映照得很明亮。
被打开的箱子里正坐着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一身粉红的绣牡丹舞衣略微凌乱,脸上带着白色的面纱,细长的柳眉下一双眼睛如星辰如明月。
箱子中的美人,一手抓着胸前的衣襟,一双眼睛有些发怔地与站在箱外的白衣俊美少年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