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吕厌？”燕不韦看着他问道。他分得清，吕厌不完全是他的儿子。

邵离点了点头，“是。后面的是李悦。”

李？燕不韦：“他姓李？那他是你的”

邵离点头，“他是我的侄子。”

燕不韦眼里闪了下，试探道：“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邵离垂下头，“是。你真的”

燕不韦心里咯噔一下，她果然听说了。毕竟那件事闹得太大了，以至于还波及到了邵离的亲戚。

也正是因为一份愧疚，即便自己的处境这么危险，邵离还是答应了收养李悦。

“阿燕，你为什要这么做？”

她听说那件事后，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他不是会那样做的人，他不是。

可他的反应都在告诉她，那都是真的。

“阿燕，你告诉我？你究竟为什么？”

“为什么？呵，呵呵。”燕不韦一手撑住脸，有些疯癫地笑出声。

“阿离，你说我究竟为了什么？”他放下手，眼里再没有一丝刚刚相遇的温存，像结满了寒霜，有些瘆人。

邵离不敢想象，这些年他都经历了什么？

“如果不是他们，我们会分离十七年？如果不是他们，我的儿子会死？阿离，这些你都忘了吗！你问我为什么？你说为什么！”

孩子就像扎在邵离心里的一根刺，如果当年她不是受到军方的挟持动了胎气，也不会难产，燕不韦也不会为了保她动用“胚胎”，她的儿子原本可以完完整整地降生。

她握紧了手，抬头看向一旁不说话的吕厌。

这个孩子从小听话懂事，聪明伶俐，待她极好。

其实她知道，他没有在她面前表现的那么爱笑，随便。那都是他观察其他母子间的相处方式学来的。

他什么都明白，他不想让她担心，不想让她觉得他们俩之间不像母子，因为对他而言，自己就是他的母亲。

她转向燕不韦，一字一句清楚道：“我儿子很好，吕厌就是我儿子！”

“吕厌？”

看到吕厌的身子在邵离说这句话时轻轻颤了下，李悦不禁有些担忧地低声喊了一句。

吕厌敛起心神，淡淡道：“我没事。”

他上前站到邵离的一旁，道：“既然你觉得我不是你儿子，那我便称呼你燕先生。”

燕不韦眯起眼，带着打量的目光对上他那双血红色的眸子。

吕厌不在乎他的打量，手背在身后道：“先生你深夜赶到这儿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燕不韦：“与你何干？”

吕厌轻笑了声，道：“你若是没有带着外面那些玩意儿，那确实不关我的事。”

在燕不韦还没有出现之前，他就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和他的相似，却不相同。

听他这样说，邵离和燕不韦同时愣了一下。

燕不韦笑得有些阴冷，“不愧是成功的案例，敏锐得很啊。”

李悦听他说吕厌是成功案例，根本没有把他当作一个人来看，他袖子里的手不由生气地握紧了。

邵离：“阿燕你难道你疯了？那些都是无辜的人！”

“无辜？什么叫无辜？军方这么做，你我，我的孩子，我们就不无辜了吗？”燕不韦依然提高声音嚷道：“既然这样，我宁愿玉石俱焚，大不了最后两败俱伤。”

“你，你！”

邵离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燕不韦道：“他们都是军方研究的失败品，反正最后都会变成垃圾，我拿来让他们自食恶果，有何不可？”

“这里面，也包括你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