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父王没有管我，自己走了。我的异能在这里发生了变化。”

她说的意思左逸很快就明白了。

她原本使用的是藤鞭，后来游魂和低等鲛人的攻势越来越猛，咲夜年纪还渐渐落了下风。

她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陆陆续续有鲛人咬伤她的手脚，凡事咬伤没有不撕下一块肉来的。

衣服上沾了太多血，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体力渐渐不支，若不是李悦来的及时，她绝对会被那些低等鲛人分而食之。

缺胳膊断腿地从骨河谷里出来，这对咲夜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

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少，从面无表情地进去，再面无表情地出来。她的光滑的细藤变得更加坚韧，同时生出了倒刺，化成了荆棘。

她的意识，决定了她具象化东西的基础形态。

李悦：“你这样真的好吗？咲夜毕竟是个女孩儿。”

吕厌：“那又如何？我看她现在就挺好。”

左逸看着咲夜解决完一波攻击后，累极了靠在一边休息。

这时候，突然有一只异兽悄无声息地靠近。

咲夜靠在一边似乎没有察觉，但一个红影却隐隐从她的身上浮现。

一个同她一般年纪的，连长相都别无二致的女孩儿从她的身体里出来落在地上。

她转过身，眼里闪着锋利的寒光，瞪了一眼那只异兽。

无声吐出一个字：“滚。”

异兽被她给吓走了。只见她俯下身，朝咲夜轻柔地笑了笑，和刚刚那副样子截然不同。

她一直守在咲夜身边，直到她快醒来前，她才重新回到咲夜的身体里。

咲夜和左逸看到这一幕后，咲夜问身体里的小夭，道：“那是你？”

小夭的声音有些欢脱，“嗯嗯。”

原来她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小夭：“咲夜当时很累，希望累的时候有人能守在你旁边。出于这一想法，我就出现了。但后来咲夜这样的想法越来越少，我也就在你的身体里沉眠了。”

“原来如此。”

直到在第五区，她难得陷入一种劣势，小夭才有机会苏醒吗？

咲夜当年接受吕厌的地狱式训练，由于自身不可小觑的能力，逐渐在鲛人中立威。

左逸见到她常常喜欢去罗列一族的月崖看月亮，每当这个时候，罗列一族的老族长必定会不辞辛苦地爬上来，在她身后陪着她。

左逸：“这位叫朱砂的族长和你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吗？”

咲夜笑了笑：“没有。他是个老好人，看不得我一个罢了。”

左逸：“是吗？能这般关心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人，这位族长倒是很有心。”

咲夜：“又或许是他觉得我和父王有些像吧。”

左逸奇怪道：“岳父？”

“嗯。罗列一族的地位在深海原先没有这么高，是父王看到了他们的价值，给了他们栖居地，同意他们保留自己的生活式。不然，凭罗列一族这样无欲无求的族群是很难在深海存活下去的。”

她想了想道：“那个时候鸦叔又离开了，父王总是一个人。朱砂他们受父王恩惠的时候应该还年轻，等他老了，我出生了，他大概是在我身上看到了父王当年的影子。细究起来，他关心我最初我应该是沾了父王的光。”

“也就是说，他将对岳父为罗列一族所做之事的感激报在了你身上。”左逸总结道。

咲夜点头，“应该是吧。毕竟父王要的，他什么也做不到。”

这一段事后，时光似乎在逆向流转，他们到了一处实验室。

“这里是”

咲夜大量了一圈四周，这是一处设备相当高级且齐全的实验室。但她肯定，她的记忆里肯定没有这一处。

“不，也许你来过，还在这里呆了相当的一段时间。”

左逸抬起手，咲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目光不禁怔了怔。

她的身体僵硬起来，冷笑了一声，声音有些发寒。“原来是这儿。”

不是只有你记得的才成为过去。你不记得的，也曾经真实地发生过。

绿色的浅光打在他们身上，在他们身后的是一处胚胎培养的玻璃晶体管。

无数的试验品中只有两个成功了。

两个成形的婴儿抱膝漂浮在水中，就像在母亲的子宫中那样。

一个穿白色大褂的女人有些慌张地从外面进来，咲夜他们一眼就认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