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云天脸上是茫然的,可压抑在茫然之下是深深的不安,他是个男人,却也知道十月怀胎,可月丫头不过才七个月的身孕,怎的就要生了呢。
楚宴死死握着拳,薄唇紧紧抿着,“没事的,卿将军,月儿她一定会没事的!”
像是在说给别人听,也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啊……”
压抑的闷痛声从房间内传来,便是让院子外等着的男人也跟着一颤。
月儿受了那么多的苦,真的已经很少在喊疼了,可是此刻,那一声接一声的压抑闷疼声从屋内响起。
“快派人通知湛儿,让他也过来……”
卿云天突的想到还在外面的卿湛,他的小妹正在经历生死时刻,若他不在身旁,日后必然悔恨,他的孩子都经历了太多,万不能在留下不可弥补的遗憾。
南郊寺别院本就被楚宴的人团团守着,但凤翎却借住在不远处,说白了就是看着这边的一举一动。
他从未真正的想要放弃。
只是月儿怀了身孕,又不待见他,于是他不敢上前,便只能远远的守护着,所以当别院有一丝一毫的异动,他这边便收到了消息,几乎是在瞬间就意识到是出事了,可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凤翎不知,但凤翎心里突突的跳,能让楚宴出动这么多人,定然是跟月儿有关,于是凤翎直接上门。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屋内的痛苦声一声高过一声,一盆盆的热水被端了进去。
卿云天的脸色已经一片惨白,他在无意识之中紧紧抓着楚宴的胳膊,这早已经算得上冒犯,但是此刻谁又会在意呢?只看楚宴,他整个人已经紧绷到了极致。
屋内,卿月泪眼一片,疼的只有抽气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