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那滔天过错是凤翎犯下的,却回过头来,凤翎依旧是最大的受害者,加害人反而变成了他的父皇,呵呵呵,命运何其可笑,竟是这般的捉弄人。
如果他不做出点儿什么,他将再也没有站在月儿面前的机会。
他转身就走,萧岳面色大变的抓住他的袖子,“宴儿,你做什么这般冲动?”
“外公,你放手,我自有考量。”
话音落,一把甩开萧岳的手,抬脚大步的就朝着院子走去。
月色凄凉,冷不过他身上的寒气。
楚宴双眼赤红,翻身上马,踏着夜路,朝着皇宫便奔驰而去。
如此时辰,宫门已关,楚皇早已进入睡眠之中,楚宴却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拿出令牌,逼的守卫大开宫门,他一路冲进皇宫,直奔养心殿,大内总管惊的大气都不敢喘,但看着楚宴冷到极致的脸只能硬着头皮进去通报。
楚皇刚刚睡下就被吵醒,只穿了一件黄色的中衣便出来,他拧眉看着楚宴,脸色沉的厉害,“老四,你最好是有重要禀告。”
只听口气,便是压着怒气。
楚宴看着面前的父皇,已年过半百,鬓角已生了白发,但眼神依旧冷沉锐利。
他是在父皇的漠视和威压之下长大了,自是知道自己的父皇是怎样的一个人,说他狠辣凉薄,他能眼睛不眨的灭了开国大臣满门,却又半生对一女子呵护备至。
他自小就知道,父皇不爱他的母后,独宠凤贵妃,自小到大,凤翎便如一座大山似的压在他的头顶,让他嫉恨和计较,无时无刻不想将他踩在脚底。
可突然有一天,他发现自己在意的这一切不过是一场笑话。
不管是他,还是凤翎,都不过是父皇手底下被操纵的棋子罢了。
可这也就算了,为何要牵扯无辜,为何要害了他的月儿,又为何要让他的月儿去承受那些苦难?
“父皇,儿臣今日来的确是有重要的事情想问父皇。”
他哑着声音道。
“什么事?说。”
楚皇不耐,拧着眉心,似有厌烦。
只见楚宴紧紧盯着他,而后缓缓开口,“四年前,凤翎被人下毒之事,是否是您所为?”
他直接询问,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楚皇脸色一变,锐利的双眼猛地看向楚宴。
殿内,大公公猛地跪地,额头冷汗淋漓,他不该在这里,他应该在殿外伺候,如今听到了这般的秘密,他怕是离掉脑袋也不远了,大公公满眼都是绝望。
“楚宴,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楚皇怒问。
楚宴此时却是无比的冷静,这一路上他想了很多,愤怒绝望,更多的却是恨意和悲哀,他从没有一刻这般厌恶自己的身份,厌恶自己是皇室的孩子。
“父皇,儿臣都查到了,儿臣也什么都知道了,凤翎他根本不是您的孩子,四年前的毒杀事件根本就是您所为。”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