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子珺嗓子沙哑，默然片刻：“我是想让你放过我儿子，只要你答应，什么我都愿意给你……许茴，看在咱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放过他。”提及段思明，卓子珺哽咽起来：“他本质不坏，全是被我惯坏的。你这样对他与你自己也没好处，无形就跟段家结了死梁子……我手头有三百亿，可以帮你转到国外你指定的户头上……”

她慌不择言，许茴波澜不动。

这是急了。

不然不会脑抽在电话里说这些。

她低声念了一遍金钱数额：“许弈的事如果是你指使，这钱你该给他。所以，是你不？”

卓子珺忙乱否认。

许茴：“可如果不是你的话，段思明这次很容易被判无期。他可真是倒霉，卓家一倒极可能砸死他……嗯，卓子航死不了，他外甥可不一定，Q*，众，涉非法牟利……等等罪名，再不小心查出命案来，啧啧……我倒是能救他，看你喽！”

卓子珺：“我怎么才能信你！”

许茴：“你有能信的人，会给我打电话？所以三百亿我不要，段思明的命我要！如果你还执迷不悟的话！”

卓子珺声音发颤：“你，你让我考虑考虑。”

许茴：“唉，段思明本质应该是不坏的。玩疯了嘛，甚至他都意识不到自己在犯法，因为以前他这么做就没事儿……真可怜，被当妈的把脑子宠坏了，认为所有事他老妈都能帮他兜住。刚刚局里给我打电话，他说遗愿就只是想见你一面。这点小要求而已，警方怕太敏感，都不敢对你进行传达……”

卓子珺失控尖声：“是我，是我指使人袭击的许弈。”

许茴：“谁！”

“我，我哥的前任司机钱元。”

许茴笑了：“前任？敢帮你做这种事？段先生知不知道自己被提前戴过帽子？”

卓子珺大脑已丧失思考能力，尖叫后颓的有气无力：“你别再整他，我做过的事我偿命，给许弈偿命！”

许茴不答反道：“其实很多年前我挺欣赏你，为了给自己哥哥平事，找钱，恨不得给我跪下。他不方便跪，你姿态上替他跪，让人羡慕的兄妹情。他也还算记情，顺利调走后，无论是出于拉投资还是别的，给我介绍过不少赚钱的项目，尽管我都没做，记着呢。”

“我当了几年你们眼中的贵人，傻子，想着再怎样欠我这么大人情，我是不是会有点面子。没有，小许跟段思明冲突的第一时间，你们想要他命，提前连消息都不透给我……”

“跟你说这么多不是念旧情，是想让你忏悔，后悔。你骂我一句，我当狗吠。你对他起恶意的那一刻，在我眼里已罪该凌迟！想让我放过段思明，我早就放过他了，从没污蔑过他。是受害者不放他，提供证据的人越来越多，层出不穷。你得祈祷他身上没命案，没有的话他最多只会在里面呆一辈子。有的话，你俩真会阴阳两隔……”

“不，就算他不死，你们也注定阴阳两隔。雇凶杀人，一个家庭主妇敢拿三百亿出来，这或许就是咱俩最后一次通话了！”

卓子珺如坠冰窟：“你玩我！”

许茴：“对，我玩一些白眼狼从来都没有一丝心理负担！”

卓子珺被她激的癫狂而语无伦次：“许茴，我诅咒你，死都要拉你一块下地狱……”

这声音有些瘆人，许茴挂断便拉黑了。此后，所有生号，一概不接，拉黑！

反正真是朋友的话，电话联系不上总有其它方式。

她跟着把录音保存好转发给冯莺。

这或许成不了直接证据，对于处在关键节点的案子，足够了。

许茴做完一切，对许弈发了个OK表情：“再忍几天出院，该跳的全跳出来了。等把那一家子全部端掉，我亲自去医院接你。”

“纪阿姨……”

许茴：“她很安全，被调查组重点保护。尤其已经过去几天，更安全，因为针对卓子航的证据锤死了，她身份不再那么敏感！就是你别忘提醒蒋征明注意，不要被一些昏头的人盯上，无端的被牵连。”

许弈：“知道了，你什么时间去港城？”

“等你出院再说，好了，你儿子在闹人，我过去看看。”

许茴把手机递给过来的苏诗诗，走去婴儿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