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一段时间榨干心血的复习后,终于迎来了考试周。
考完最后一门,许清河写完后交了试卷出了教室门,对着冻僵的手哈了一口气,搓了搓手。
终于考完了!许清河心里感到一阵轻松。
回寝室的路上,许清河去小吃街买了一杯热咖啡还有一份炸鸡,打算回去边看电影边吃。
吃完休息一会儿,收拾收拾东西,后天就可以回家了,许清河心情愉悦地想着。
许清河买完咖啡后去炸鸡店门口等着炸鸡。
“清河?”许清河听见有人叫自己,转头看向身后。
林璐正提着打包好的午饭,从她身后走过,看到她后向她打了声招呼。
“你也喜欢吃这些吗?看不出来呀,我还以为你喜欢偏素的东西呢。”林璐笑着说道。
许清河闻言,笑了笑:“偶尔也会吃一点,不是经常吃。”
“你什么时候回家呀?”林璐问道。
“后天吧,我没有抢到明天的票。你呢?”
“我可能会过一段时间回去,我还要做家教,等结束了再回去。”
“哦。你是本市的吗?”许清河问道。
“嗯,算是吧。南江市附近的一个村庄,还挺近的,坐大巴也就一个小时。”
“那还挺方便的。”
林璐笑了笑道:“是啊。那…我先走了,你后天回家注意安全。”
“嗯,好。再见!”许清河笑着冲林璐挥了挥手。
“同学,你的炸鸡好了!”许清河刚和林璐道完别,炸鸡店的老板就将做好的炸鸡递给了她。
“谢谢!”许清河付完钱,往宿舍走。
回到寝室,室友还没回来,估计在外面吃饭。
许清河如计划的一样,打开电脑,找出一部电影。喝着咖啡,吃着炸鸡开始看。
过了一会儿,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有人打电话过来。
许清河没看来接人,直接拿起接听:“喂?你好!”
“喂,清河。我是妈妈,你们考完试了吗?”
听到是母亲的声音,许清河呼吸一滞:“嗯,考完了,刚考完的。”
“考得怎么样啊?”母亲在那边殷勤地问道。
“还行。”许清河敷衍地回答道。
“每次问你就还行,还行,就没点别的词,那我问了不是跟没问一样吗?”母亲有点不开心。
“你知道还问。”许清河撇撇嘴,小声嘟嚷着。不是她态度不好,是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很好她爸妈觉得她马上就能考硕士,说不好她爸妈就觉得干脆退学吧别读了。
“你这孩子,能不能好好说话?读了大学的人,语气不知道温柔一点、和善一点吗?十几年的书白读了?”母亲还是听到了,开始喋喋不休。
“我又没说什么。”许清河无语问天,“你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她最受不了她爸妈这一点,只要她反驳他们、不听他们的话或者说话的时候语气稍微冲一点,他们就拿“十几年的书白读了”、“让你上学就学会了这么说话”来压她。
“啧,我话还没说完呢,挂什么电话?每次跟你打电话就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啊?你有事就说事。”许清河受不了母亲无厘头的絮絮叨叨,开始有些烦躁。
“哎,你还不耐烦了,我又没说你什么,一跟你说话就是吵架。你有哪一天是能跟我和和气气的说话的?”
“谁跟你吵架了?我刚才说的话带了一个脏字吗?”许清河放下手中的咖啡,此刻的她已经无比想挂电话了。
“这还不算吵架,那你告诉我怎么样才算吵架?”母亲不依不饶。
许清河快吐血了,她知道跟她妈纠缠下去没有意义,忍着气说道:“您到底有没有事啊?你不会就是打电话过来跟我没事找事吧?”
“嘿嘿……”母亲倒被她这句逗乐了,仿佛她觉得惹许清河生气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没有再继续进攻下去,“行吧,我就是问问你是不是明天回来,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你爸爸去接?”
“后天回去。大概下午三点多到吧,不用来接,我自己坐车回去。”许清河叹了一口气说道。
“哦,好的。那回来注意安全啊,上车了跟我们打电话。坐出租车的话要先拍一下车牌号发给我们知道吗?”
“知道啦。”
“行,那就这样,你忙吧,挂了。”
“拜拜。”许清河挂断了电话,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每次和她爸妈打完电话,许清河都觉得她可以去写一本书叫《论当代孩子如何失去与父母沟通的欲望》。
她知道爸妈是对她好的,只是她接受不了那种方式。他们认为子女就应该顺从父母,好好听父母的话,就算父母说得不对、做得不对,也不能忤逆,因为是长辈。说白了,就是中国封建传统的育儿理念。
这种压迫加强权似的家庭环境让她不断的想逃离。她想拥有自己的空间,有自己的路和选择。
但许清河心里清楚,她不能全权去怪父母,他们就是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的,接受了那样的思想,并且带着那样的思想生活了四、五十年。一些东西已经根深蒂固的刻在骨子里,不是说改变就能改变的。
她也更不应该站在她的角度去指责他们,她知道自己只是站在他们肩膀上看世界,没有理由反过来低下头来埋怨他们为什么看不到更远的地方,只局限于自己的一小片天空。
所以她也时常处于一种矛盾的状态,既觉得父母有时也挺可怜,吃了一辈子苦,想要静下心来好好跟他们说话。但事实是父母一旦开口,那种强硬的语气又会让许清河的怜悯的想法很快烟消云散,你一示弱,他们就会得寸进尺,认为他们自己的想法得到了你的认可,认为自己更加正确。
就这样,她和父母的状态似乎处于一种无解的状态,永远都不可能有一方低头认输。
即使双方都有在为对方着想。
许清河还沉浸在刚才和母亲对话的不快中,手机又响了。
许清河有些烦躁地拿起电话,接通:“喂?又怎么了?”
“什么又怎么了?”慕子芸疑惑的声音从电话听筒里传来,随即又小心翼翼的问:“河河?你……心情不好吗?”
许清河听到是慕子芸的声音,语气缓和了很多:“没有,怎么了?”
“河河,你是不是也是今天考完?”
“嗯,对。今天下午刚考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