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二人收拾停当后开始下山。
临近平安郡的一个村子里。华浮生停下脚步,对周鑫鑫说:“就我们俩这装扮,到了郡里也是很惹眼,别说是查探青羊帮,就是走在街上也会让人多看两眼吧。趁着入城之前,合该装扮一番。”周鑫鑫应到,“确实如此。”然后伸手在身上摸了一遍,然后两手一摊,一脸堆笑往着华浮生。华浮生无语,只得解下包袱,掏出一锭银子,扔给他。
周鑫鑫接下银子,干脆了应了声好,就出去张罗。不多时回转,手里拿着几件旧衣。“买了几件旧衣,也写了字条花银子让人送信回家。嘱咐我爹莫要声张。衣服是一男一女两套,你来这个,女装让我来,看你家周少爷装扮起来,还有谁认得出。”两人找一处树丛换装,片刻后走出。
华浮生一身农家少年打扮,青布包着发髻,青衣青裤。再看这周家少爷,但见他一身朱红裙,罩件碎花衣,头上斜云髻,一脑袋桂花油。天生白净面皮,画上个红红的大嘴岔。咧嘴一个傻笑,一看就是谁家一顿饭五个馒头养出来的憨闺女。
“这位小哥长得忒清秀,拎上二斤猪肉到我家提亲可好?”周鑫鑫捏着嗓子,翘着兰花指,点着华浮生的脑门。华浮生闪躲开来,嘟囔着,“在恶狼窝,怎么没人收了你做个压寨夫人?”
两人进了平安郡。这平安郡不愧是贺州大郡,确是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华浮生边走边看那街道左右店铺酒肆,大小买卖。倒真真像是个没见过市面的农家少年。倒是周鑫鑫对这些热闹视若无睹,低头静静的跟在华浮生身后,扮足了一副小媳妇儿样子。其实他是在盯着自己裙下的脚尖,怕那大脚走路时伸出来太多,露了馅。
周氏商号在平安郡北,青羊帮在平安郡南。二人入郡后一路南下,找了一家靠近青羊帮的茶楼,寻个二楼靠窗的座,边喝茶边观察青羊帮的情形。给二人上茶时,店中小二还小声嘀咕一句,“这小子是不是被媒婆坑了,哪儿找得这傻胖傻胖的媳妇儿?”气得周鑫鑫小白眼翻了个几百翻。
青羊帮,帮助陈阳,面上一块青色胎记,道上混号“青羊”。当了几年山贼,拉起百人的势力,后在平安郡落了户,经营些赌档青楼,暗里也少不了黑道买卖。这些年也算顺风顺水,帮众越来越多,买卖越做越大。平日里倒也没有太过跋扈,跟官府没有太多过节。所以在这平安郡中,没什么人会主动找他们的麻烦,百姓们也没有谈青羊而色变。
青羊帮的总舵建得也是气派,大几进的院子,偏房厢房不少,门口一块大大的匾额写着“青羊”二字。三三两两的喽啰或头目进进出出。
“这平安郡南,基本上都是青羊帮的地头,手下头目喽啰散居各处,总舵里就是三个当家,陈阳,葛虎,徐麓。三人都是二重劫的修为。平日就在总舵处理帮务。”周鑫鑫给华浮生解释着。
监视了一下午,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两人决定明日再继续,先找个附近客栈住下。
入夜,周鑫鑫吃饱晚饭后,在床上倒头便睡,鼾声如雷。这几日被劫,虽说没受什么大罪,可也折腾得不轻。华浮生则是在一把椅子上打坐,一边锤炼自己初生的先天真气,一边在脑子里演练随云散手。
开了一重劫后,华浮生对随云散手的理解稍稍加深,知道随着先天真气的产生,学会在招式中运用真气才能发挥真正威力。可是在招式在融入真气后,原本觉得不是特别繁琐的招式居然产生了许多变招。看似一招出,却有无数后招可接,这样一来,八式散手变出何止八十式。而且不管招式如何变化,随云步法也都能配合如初,端的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