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时有了陈县令带路,很快与驻扎在铅州周边县城的将士汇合,确实节约了不少时间。这时已经到了山茶花开的季节,姜雪时摘了一朵,感叹它的美好。
愿回来时,它们还在这儿默默无闻的开着。
祝统领所在的驻地兵最少,听说年后经常遭到叛军骚扰,损失了不少人,姜雪时又分拨了三千给他。
“吴将军死的时候,你有没有看过?”
她最关心的不是这场仗的胜败,因为这场毫无悬念的仗必定是她赢。吴家人接受不了吴将军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怀疑有奸细下毒,内贼不除才是大患。
祝统领摇摇头,“当时只有吴副将和将军在一起,属下并未亲眼目睹,但是听军医们说,可能是将军自身疾病作祟,因为无论是屋内的熏香还是床褥,甚至连花花草草相生相克都检查过,将军没有中毒的迹象。”
“饭菜呢?中途可经过别人手?所有餐具都查过了?”
祝统领无比坚定道:“那一天听说杀了五百敌人,将军一高兴,就在野外吃了两顿,做饭的厨子和传菜的,都是吴家人,不可能有下毒的机会和嫌疑。”
“这些吴家人可曾一一查过底细?”
“最小的跟老将军一起行军打仗过五年,而且还是从边疆一起回来的,行事并无不轨。”
姜雪时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只要没有内贼就好。但是新的麻烦就是这个无从解释的死因,因为军医时常会给将军把脉,若是哪里不适早就说出来了,为何会突然就在一个时辰内腹痛而死?
祝统领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将军……将军!”
姜雪时拉回思绪,继续前行。
祝统领备了热饭热菜,还专门找了女子来服侍,不过姜雪时有了芳谷,不需要了。
“明日一早,我就去苗县与吴副将汇合,不必再为我准备什么了。派人摸索与敌人交界处地形,再有敌寇来犯,必叫他们有去无回。”
有了姜雪时的到来,他的信心倍增,这段时间按兵不动真让人受罪,偏偏大雪天又怕地下有陷阱,被敌人耍得团团转。
“好,谨遵将军吩咐。”
吴副将来这几个月,有将军在他能勇往直前,无奈将军去世,连个可以探讨的人都没有,冬季森林里又容易迷路,探路难度增加,由于不了解敌情不敢轻举妄动,这才迟迟没有反攻。
姜雪时去了之后,问及吴将军生前的遭遇,果然与祝统领所说一致,难道这世界上有鬼魂索命不成?
“将军那天上战场杀敌了吗?”
吴副将回忆道:“对方人数少,没有进犯之意,是将军在远处观战,让我们出其不备的占领高地,赢得了有利的山丘位置,这才歼灭了几百反贼。那天由属下带队,我家将军并没亲自动手。”
“可有泰安人接近他?”
说到泰安人,他那天看见瑞王身旁站着一个奇装异服的男人,编着小辫子不知在作甚,很有可能就是泰安人。
“难不成……将军是和皇上一样,中了泰安人的蛊毒?”
姜雪时继续分析,“皇上中蛊毒之时是因为司马疏清的接近,可是既然敌方没有接近吴将军,他又如何下毒?然目前将军的死,也只有这种方法说得过去。”
吴副将一手锤向桌面,那桌子瞬间四分五裂,粗犷的汉子气得浑身颤抖。“他奶奶的泰安人,竟然使阴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