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地牢里,一个女人被绑在柱子上,浑身酸臭。而赤着的脚也好不到哪去,有老鼠在她身边跑来跑去,恐怕不止一窝了。
女人死气沉沉的眼睛突出,双颊凹陷,一张圆脸瘦成一个陀螺般,她无时无刻都在渴望着死亡,没想到连死都变成她唯一的奢望。
今日没有看到杨蕊儿那个贱人,花鸢竟然妄想自己得到了赦免,殊不知下一刻,杨蕊儿的侍女又拿来一只老鼠。
同往日一样,没有拔毛的老鼠炖了汤,与馊饭搅和在一起,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会活着。
不吃就是死,她倒情愿饿死,可是有人扼制她的喉咙,将那饭给她喂下去,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受得了,想吐个干净却吐不出来。
“杨蕊儿呢?死了吗?”
侍女不屑道:“我家王妃要生了,今儿不陪你玩了,等她诞下小世子,说不定心情一好就不给你吃老鼠了。”
花鸢失落的低下头,诅咒那女人生不出儿子,最好大出血。
以前关在柴房的人是杨蕊儿,她花鸢也不过是断了贱人的水源,喂一个阶下囚吃剩饭剩菜,没想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杨政来了,王爷愣是将杨蕊儿放了。
杨政带着几千万两银子,无疑是雪中送炭,有了打仗的资本,王爷造反的胜算就大了。
王爷的疼爱都是虚无缥缈的,杨政一来,自己就彻底失宠,那个红杏出墙的女人又被王爷放出来了。
好想死,为什么这辈子只能当个奴才,为什么只能当别人的玩物,为什么不能拥有自己的幸福!
产房里,在杨蕊儿一声声痛苦的呻吟中,突然出现了婴儿的啼哭,霍启东眼睛都亮了。
稳婆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向霍启东禀报着:“王爷,是个少爷,只是他很瘦弱,全身都是乌青,很是吓人!”
“赶紧让郎中瞧瞧!”听到这霍启东就急了,能给他生孩子的女人很多,但是第一个孩子必须是王妃的。即使杨蕊儿这个破鞋背叛了自己,但是杨政还有利用价值,便忍住对她的厌恶。
稳婆还要再说什么,怕王爷一怒之下给她拉出去砍了,便闭嘴不敢说这不祥之兆。
杨政与蒋屈还在别的县谈生意,没能赶上小女儿生产,倒是杨夫人一直守在外边等着。
霍启东正准备大摆宴席好好庆祝一番,酒菜都备好了,远方却传来了急报。
他不慌不忙的问:“是不是姜雪时打过来了?”
“启禀王爷,姜家军偷袭我南方粮草,已经被烧了一半,要守不住了!”
霍启东“蹭”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姜雪时的姜家军不是在泰安边界吗?”
短短四日,她能绕过铅州去偷袭粮草?
“领兵的是林将军林放,并非姜雪时。”
“赶紧补人啊,还等什么!”霍启东好不容易攒下的粮草,可不能就这么没了。
本来好好的大喜日子,这下喜宴也没了来宾,全都去抵御外袭。
这时泰安的祭司走了过来,看他满面愁容,试探性问:“殿下,那姜雪时可曾露面,是否要我出手?”
“再缓缓,姜雪时还没过来,你留着精力对付她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