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朝官的奏折、身边人的言论,他的脸终于绷不住了,定要找母后讨个说法。
丁音姬与他朝夕相处,他身上的帝王之气,是骨子里的遗传,他的相貌与先皇也是大同小异,怎就出现这种谣言?
“皇上,您要去哪?”
霍毅行看了眼她,“我没事,你养好身子,再有两个月就临盆了,早些歇息了!”
她怎能不明白皇上的心思,担忧的去吩咐环珠,“你一会假装路过太后宫里,看看皇上有没有去,然后来回本宫。”
环珠颔首应下,心里突突跳。
听到嬷嬷来报,陆太后在佛像前都压不住心中的怒气,睁开眼就站了起来。
恰好这时霍毅行健步如飞的冲了进来,脸色并不好看,而且他没像平时那样请安,压住怒火欲言又止。
陆太后先开口,“你也已经知道了是吧?”
他看了眼嬷嬷,嬷嬷自觉的退了出去,殿里就剩母子二人,无需遮遮掩掩。
“这么说来,霍启东说的都是真的?”
“一半真一半假,但你千真万确就是你父皇的儿子。”
“母后何不说个明白,省得让人猜忌。”
“这件事,还得我入宫那年说起。我原本刚满及笄,陆家只是一个小小的大理寺评事,杜家也不是什么大将军,我与杜仲两情相悦,两家人有意促成一段姻缘。可惜那日皇上外出游玩,恰在陆家附近停留,我父亲自然招待了他。他见我长相貌美,又弹得一手好琴,不由分说便要宠幸我。父亲不得不从,默认了皇上的行径,于是我便被他惦记上,要我随他入宫。”说完她顿了顿,诉说着以前的委屈,眼泪在眼眶打转。
“我心里有着杜仲,不愿与他有瓜葛,便想让他知难而退,更是嚣张的说:‘我陆雪儿绝不为人妾室,若皇上执意逼迫,唯有一死!’皇上见状也是大吃一惊,从未见过我这般刚烈的女子,随即以后位招我入宫。因此我与杜仲被迫分离,你之所以早产,也是因为皇上知道了杜仲倾慕于我,为了证明我俩的清白,杜仲便请缨出战,戍守孟州不敢归来,我一来惧怕皇上猜忌,二来愧对杜仲,便早一个多月生下了你!”
霍毅行见她的模样不想说谎,可是他又该如何堵天下悠悠之口呢?
陆太后接着说:“皇儿,是母后连累了你。你是鹿琼的皇上,永远都是。”
霍毅行跪下磕在她的跟前,“是儿臣错怪你了,是孩儿的不是,母后勿怪!”
环珠看见太后与皇上平静的走了出来,并没有想象中的吵闹,定是把误会解开了,于是马上去了丁音姬的宫里回话。
第二日,霍毅行再次上朝回应大臣:“朕近日听说有霍启东传出谣言,质疑朕非先皇之子,这一切都是霍启东为了混淆视听,扰乱我军心的濒死挣扎。如若让朕再听到有人污蔑太后,枉论朕的身世,一律当斩!朕是九五之尊,岂容小人抹黑,霍启东乃婢女之子,心有不甘,太后娘娘与先皇早早相识,朕也并非早产,而是足月出生。”
他这么一说,众人也恍然大悟。老一辈的臣子都知道那一年先皇在陆家歇脚,必定是早就看上了太后,不然也不会立无权无势的陆氏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