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好好好,你是白商,老子他妈欠你的。
虚掩的门被推开,几个月不曾见过的江满眉宇间也带着难掩的倦意。
江满进来后,对着石万敬了军礼,又对着白商点了点头,才看着沈诏,开了口:“去换身衣服吧,那里很冷。”
因为贺九生生死未卜,沈诏便是连白商与石万之间暗潮汹涌的波动,都懒得去分心思分析,他抿着唇叫了声‘满哥’后,才说道:“好的,麻烦满哥了。”
待到沈诏与江满出去后,白商看着石万站在那,目光里略显了迟疑后,白商还是开了口:“你该了解我的,不管前线后勤,我都不适合。”
石万却有些烦躁,他压低了声音,眉目间不经意间表露出了些许战场上的煞气,“哪里不合适?哪个小兔崽子敢说句不合适老子看看!”
白商揉了揉眉心,显然有些无奈:“石万。”
短短的两个字,就让石万眉宇间的煞气散了个一干二净,石万伸出手,扯了扯军装领口,虽然煞气没了,可眉宇间还是有肉眼可见的烦躁感。
“白泽是我作保的,可就是我作保的人,却让无数战友死于战场,你让我如何面对昔日战友?如何面对战友的家人?”
没有所谓的歇斯底里,也没有所谓的难过情绪,甚至白商连眼眶都不曾红过半分,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像是讲故事一般,从白商口中说出,却也让石万彻底的陷入了沉默。
白泽。
一个被埋藏在记忆深处,没有人愿意提及的存在。
石万只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酸涩。
诚然如此,可这真的怪得到白商?
纷纷杂杂的情绪险些将石万压垮,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白商,反问了句:“你总是劝我,让我放过自己,不要龟缩琼州,可你呢?”
你有何时才肯放过自己?
那些事情本就不是你的意愿所为,你又为何非要将自己困住?
白家都不曾困住你,怎么就一个白泽,能把你困在梦魇里多年?
你是忘了你杀穿异兽群,给战友们带来希望的时候了吗?
白商别过了头,不去看石万,白商到底没有忍住情绪的崩溃,他声音有些沙哑,“我与你不一样。”
你做的最错的事,不过是枉顾军纪,而我,间接杀了数百战友。
一身实力全无,如今便是赎罪都做不到。
“好,我知道了,”无奈的叹息从石万唇齿间溢出,他无力的垂下手,看着白商,叫了声,“白老师。”
你若想做白老师,那便做白老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