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凌菲闻言蓦地站起身来道:“老白随药罗罗及袁馆驿去试那马匹。”言罢又看向林笑愚道:“小鱼,随我往利人市中,寻顾老前辈相助,探查亚归士下落。”“李珩,往吏部去拜访范主事,这范无咎自告假之后行踪,你更为了解,也好探查口风。”
“落落,暗里盯梢武承嗣,若有异动,切莫妄动,待我等归来再做定夺。”乔凌菲复又看向身侧裴童卿道:“童卿,留于北鉴司照看多多。”
乔凌菲安排妥当之后,又向苏落衡看了一眼,随即转身对林笑愚说道:“小鱼,同落落一同盯梢便可。”
林笑愚自是知晓乔凌菲心中所想,故而只是点头并不言语。
乔凌菲随即看向众人说道:“务必今夜子时前赶回,夜间另作安排。”言罢便往堂外行去。
众人相视一眼便各自行事。
乔凌菲照旧买了一坛三勒浆,拎着酒坛便往利人市行去,乔凌菲入得利人市之后,便径自往皮货行行去,寻一茶肆角落坐定,自顾的饮茶。
一炷香功夫之后,见一婀娜胡姬于茶肆不远处坐下,而后唤了茶博士,叫了茶水,便自顾的饮起了茶水。乔凌菲与那胡姬对视一眼,点头示意。随即起身向茶肆掌柜道:“掌柜,这茶水钱在桌上。”言罢便起身往小曲中行去。
那胡姬随即亦是结了茶水钱,出了茶肆。
乔凌菲穿过小曲往东大街繁华处行去,复又穿过人流至西市署不远处茶肆。寻了角落坐定之后,那胡姬便尾随而至,与乔凌菲相背寻了桌案坐下。
“怎的?”乔凌菲端起茶盏四下里张望一番便低声道:“那薛怀义可有动向?”
那胡姬亦是轻声道:“薛怀义差萨摩往西市中寻那松芒都赞。”
乔凌菲继续问道:“何许人也?”
“乃是吐蕃赞普之女,据控鹤卫线报,此女已于长安月余,出没于利人市当中,只是近日却未见踪迹。”
乔凌菲想起那日于葛萨洛拔院落中恶战之时那吐蕃女子,随即问道:“寻那吐蕃女子作何?”
“不知,似是与武承嗣有关。”
“万事小心。”
“嗯凌菲,还有一事。”
“何事?”
“薛怀义将神都中两名控鹤卫调往长安城中。”
“所为何事?”
“萨摩并不清楚,只是那日听闻二人回报之时,隐约听得三人言及质押吐蕃将军云云。”
乔凌菲忽的想到那崔玄英一事,便急忙问道:“可是那军中教练使?”
萨摩雅娜并不太肯定,随即答道:“只是听闻于吐蕃数十载云云。而后便提及已处置妥当之类。”
乔凌菲听闻萨摩雅娜之言,心内不由泛起了疑惑,这萨摩雅娜所说之人当是那崔玄英无疑,可这崔玄英与薛怀义又有何干系?那所说处置妥当又为何意?
萨摩雅娜见乔凌菲半晌无语,便道:“凌菲,万事小心,两日后依旧于皮货行相见,若是那茶肆悬挂黄色幌子,萨摩必定现身,其余照旧,萨摩先行一步。”言罢便自腰间取出铜钱置于桌上,匆匆起身离开。
乔凌菲未及回应,忽的鼻头一耸,看向盏中茶水笑道:“顾大哥,久违了。”
那茶肆掌柜,一边看着手中的算筹,一边回道:“老朽便知道逃不过你这丫头的鼻子,怎的寻老朽何事?”
乔凌菲也不言语,伸手向桌子下方才放置的酒坛摸去,摸来摸去却是空无一物。随即低头向桌下看去果然如此。乔凌菲随即转身看向那茶肆掌柜道:“顾大哥,何时将那三勒浆取去。”
那顾酒郎笑道:“闻到酒香便取了来,”顾酒郎收了算筹,自腰间取下酒葫芦,自顾的饮了一口继续道:“寻老朽何事?”
乔凌菲起身向柜台靠去道:“想必顾大哥已然听到方才我二人所说之事,凌菲亦是为此而来。”
顾酒郎自顾的饮着葫芦中的三勒浆,自柜台后行出,坐在方才乔凌菲所坐的位置道:“这亚归士.哎一言难尽啊。”
乔凌菲皱眉道:“此言何意?”
顾酒郎看向乔凌菲道:“当真想知道?”
乔凌菲答道:“自然。”
顾酒郎随即站起身道:“随老朽来。”言罢便自顾的向茶肆外行去,沿着东大街往利人市正中行去。
乔凌菲一路跟随顾酒郎,忽的又想到那夜李珩及林笑愚暗查兰桂坊之事,便不由问道:“顾大哥,这鬼市当中,除掌老以外,可有其余势力。”
顾酒郎闻言忽的顿了顿,随即又如常般道:“你这丫头,这鬼市当中自然势力众多,各国商旅驿使均是各自为阵营,自然势力盘综错杂。”
乔凌菲笑道:“顾大哥知晓凌菲并非此意,那夜追杀李珩二人人马,并不似掌老人马。”
顾酒郎并不言语只是自顾的行至利人市正中那颗独柳下说道:“随老朽下去看看。”言罢便纵身一跃,跳入那独柳下的枯井中。
乔凌菲,随即亦是翻身跃入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