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林笑愚及苏落衡二人归来行入正堂见乔凌菲及李珩、裴童卿三人皆是立于白板之前,便轻唤一声,见乔凌菲不做反应,随即与苏落衡相视一眼,便一同往那白板前行去,见白板上所书“太子”,亦是一愣,陷入沉思。
未隔多久,白辰海及药罗葛牟羽、袁映寒几人亦是折返北鉴司,见这白板前围满了人,皆是若有所思状,随即亦是向白板前行去,还未及靠近,却见乔凌菲转身坐回原处,其余人等皆是纷纷转身坐于椅子之上。
白辰海便也是坐下,看向众人道:“怎的?”
乔凌菲轻拍桌案道:“可有线索?”
林笑愚回过神来说道:“魏王府未见异动,只是客厢戒备值守较为森严。”
乔凌菲问道“客厢?魏王府上有贵客?”
林笑愚摇头道:“未可知,只是戒备之人皆是生人,此前从未见过。”
乔凌菲思忖片刻道:“武承嗣可曾出府?”
林笑愚摇头道:“未见出府,不过那郭氏二兄弟倒是频繁出入。”
苏落衡道:“落衡暗中跟随那郭氏兄弟二人至城外一处废弃宅院之中,见那二人搜寻一番便又匆匆离开。”
未及乔凌菲开口,这白辰海便道:“可是城南山脚下那处废弃院落?”
苏落衡看向白辰海道:“正是,老白怎知?”
白辰海看向药罗葛牟羽,药罗葛牟羽方才道:“我三人今日跟随那马匹沿阴盘驿官道行至岔道,那马匹便是转向私道,沿私道亦是行至那废弃院落。”
乔凌菲道:“可有线索?”
白辰海道:“院落中有打斗痕迹,及滴落血迹,并无过多线索,不过这沿途倒是有所发现。”
袁映寒接道:“不错,我等随马匹沿官道向私道行进之时,据官道不远处亦是见有打斗痕迹。及大片血迹,虽是遭清理过,不过白绣衣依旧发现端倪。”
乔凌菲随即看向白辰海道:“详细道来。”
白辰海随即将自阴盘驿一路所得线索悉数告知。
自阴盘驿官道岔路向私道行去数十丈远,便见一处打斗痕迹,说是打斗,亦算不得打斗,只算得上是行凶痕迹,此处地面之上可见沿途以树干之上凌厉刀势所斩断痕迹。而那处痕迹恰巧与一人骑马高度相差无几,正是脖颈之处。而据白辰海所推断,这一刀是自脖颈后向前斩去,故而与周遭树干之处,亦是寻得零星血迹。
不过就现场马蹄痕迹看来,这马匹似是站立原地,而不远处亦是有一行马蹄痕迹自官道向私道转入,不过已然时隔数日,私道亦是偶有行商客旅经过,至于这马匹痕迹是否为行凶之人所骑乘便不得而知。
白辰海推断那处马蹄站立处痕迹当是那崔玄英所乘马匹所留,这马匹蹄掌印记与那马匹足迹极为契合。故而方才做出如此推断。
一行人沿私道继续向前行去,沿途却并未见异样,直至行至城东南山脚下那处院落方发现端倪,那废弃院落中有多处打斗痕迹,不过亦是遭人毁坏遮掩,好在白辰海三人足够细致,将院落中打斗痕迹,及那马匹踢印对应之后对这院落中的打斗,做出了初步大致的推断。
乔凌菲自得狄仁杰信函便将这案件推敲出大致的结果,只是乔凌菲不知,这武承嗣为何要将这崔玄英带至城南废宅,再者这行凶之人又是何许人也。
据所落衡所说,那郭氏兄弟二人不过往现场清查可有遗留蛛丝马迹,如此看来那二人似是并不知晓那崔玄英已然遇害。
乔凌菲随即看向李珩问道:“李珩,你曾与那郭氏兄弟二人交过手,依你看来,那二人可有能力将那崔玄英斩杀?”
李珩思索片刻开口道:“以那二人实力若是正面交锋,未必可将崔玄英斩杀,不过若是暗中偷袭,倒是有机会。”
乔凌菲亦是猜测如此,这崔玄英于行伍之中数十载,这功夫自然不在话下,否则如何担任这教练使一职,再者,这羽林卫与其余众将军所率征军皆是行伍范畴,这彼此之间一招一式,即便不知,确也能猜得一二,故而若是正面交锋二人的确未必能斩杀崔玄英。亦如李珩所分析,这若是偷袭,的确有机会将这崔玄英斩杀。
综合白辰海及苏落衡二人所言,这斩杀崔玄英之人当是另有其人,可是谁又有如此深厚功力将崔玄英斩杀,且不坠马?
乔凌菲将白辰海所述于脑海中细致勾勒一番,这事情的大概轮廓便是有了。
这武承嗣为掩盖将崔玄英邀往长安一事,这城卫府并未予以登记,而后不知何故又将这崔玄英安置于城郊荒宅之中,期间这郭氏二兄弟与崔玄英于荒宅中一番恶斗,崔玄英将二人击退趁机驱马逃离。
逃离途中将至官道之时却遭人拦下,如此那马匹站立蹄印便可解释的通了,二人交谈一番之后,另一人趁崔玄英不备,自身后挥刃将崔玄英首级斩下,而后草草清理现场,将那崔玄英首级一并带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