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记得,后来不是找你到酒楼看画嘛。”差点被你戴了绿帽子,我怎么会不记得。
缨红莞尔笑道:“那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他还说了一句,说他能高中本届秋闱,问我信与不信。”
“这个我也有印象。”柳笑侬当时也在场,被缨红一提醒,也想起来了:“不过当时看他喝的烂醉如泥,大家都以为是醉话,没人放心上。就像我们读书人,撒气酒疯来,那一个个的可都喊着能中状元。”
陈利沉吟了起来,开始在脑中盘络整个案子,如果按照他们的假设,玉鼎真人假借道观私授试题,那么一切似乎都能说的通,但这一切只能是假设,他们完全没有证据,证明试题是从葛文泓手里泄露,仅有的一封信,也是没头没尾。他想到这儿,又把信拿出来商量。
高鸿渐检查了信后,说道:“这封信虽然被烧了大半,但通过前言后语,上面的内容还是可以推测出来的,如果我所料不差,应该是周唐外……重内轻,秦魏外轻内……重,各有得失……”高鸿渐解读到这儿时,皱起了眉头,“如果我们假设这是试题,那最后应该是‘论’字。”
陈利问向两人:“你们觉得这有可能作为试题吗?”
柳笑侬之前完全没往这方面去想,如今这么一点拨,倒还真觉得可疑,他和高鸿渐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眼神中得到了相同的答案,都朝陈利点了点头。
陈利跟缨红商量道:“小包,如果我们找来葛文泓的诗书字画,来验一验笔迹,你觉得可不可行?”
缨红点头道:“可以一试,但未必成功。如果葛文泓真有私授试题,那他以玉鼎真人做门面,自掩幕后,可见他爱惜羽毛,行事谨慎,应当不会轻易留下如此重要的把柄,而且……”缨红敛去了脸上的笑意,变得十分严肃,“葛文泓在朝数十年,执掌礼部权柄,门生故吏遍布四海,士林声望极高,即便你能从字迹中找到线索,但他只需说一句他人模仿诬陷,你觉得官府信你还是信他?”
这倒也是,在中央当了几十年官了,一般的地方官还真不敢去招惹这种人物:“难道要上京告御状?可我们也没真凭实据啊。”手上这封信到底是不是试题,现在还两说,更别说去扳倒一个前三品大员。
“这倒不用,江宁还是有人可以做主的,就看你们能不能把握机会了。”
缨红望向窗外灯火通达的主会场,陈利、柳笑侬顺着她的目光过去,那片红罗彩棚里,来往的都是江宁上流权贵,他们慢慢也明白过来,当下有了主意。
这时,那群书生们突然喊了起来:“快看快看,葛老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