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的一瞬间，眼里皆是渗人的寒意，像把锋利的剑，上面还沾着血：“跟局长求情这种事就别在提了！苏红叶是我亲自送进去的，没道理我还要亲自去捞人！”

童卓跟童娜被这眼神吓了一跳。

觉得童舒像是突然变了个人，可怕得很。

童舒进屋后，就站在门边，等童卓一脸盛怒的跟到门边，想要说什么前，她举起手臂，食指指向房内的桌上，那放着一块长方形的木牌：“你如果敢对着我妈的牌位发誓，你从来没有对不起她，我立马去公安局把苏红叶带出来，完完整整的把人还给你！”

童卓停下脚步，顺着童舒指的方向往里面看。

一眼就认出来，这是童舒回来那天晚上，问他能不能放在房间的东西。

他当时以为，这是农村人的玩具，现在看来……

他有些僵硬的，甚至是害怕的问：“那是……什么？”

童舒冷声道：“我妈的牌位！”

童卓不敢置信的往后退了几步，要不是童娜扶着，这会已经跌在地上，看向童舒时，眼里多了很多复杂的情绪：“微微她、她走了？这、这怎么可能？你爷爷前、前几天还跟她联系了，要是我无意中发现，我也不知道你们这么多年都没离开L城。”

这点，童卓没说谎。

他一直以为龙微带着童舒离开了L城，在一个离他很远的地方生活。

童娜扫了一眼那牌位，就匆匆移开目光，觉得童舒这间屋子都阴森森的。

人死了就死了，怎么还把牌位放在房间供起来？

真是晦气！

童舒没回答，只是冷眼盯着童卓，红了眼：“不敢发誓？为什么？因为18年前，你对不起我妈！你伤害了她！所以你不敢发誓！”她看向跟苏红叶有几分相似的童娜：“伤害我妈的不止是你，还有苏红叶！”

童卓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童舒说得没错，他不敢发誓，因为他做过很多对不起龙微的事。

童娜一时间不敢看童舒的眼神，视线落在童舒的衣服上。

忽然整个人怔住了，脑海里闪过什么，猛地抬头，害怕的往童卓身后缩了缩，声音里带着颤音：“你、你身上穿的衣服是、是死、死……”

听到这话，童卓也看向童舒身上的衣服。

童舒淡淡的笑了笑：“孝服！头七未过，不敢脱！”

说完这两个字，不顾童娜跟童卓瞪大了的双眼，关上了门，反锁，有些疲倦的靠在门上，闭上了眼。

良久后，门外传来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她才睁开眼。眸光落在桌上的木牌上，本能的柔和了些：“妈，如果当初童卓也能像现在在乎苏红叶一样在乎你，你们的婚姻就不会出现苏红叶，你们不会离婚，也就不会有后来那场大火，几乎毁了你的大火……”

顿了下，她低头。

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眸子里的情绪：“可惜，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