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屿上的晚风, 有海的味道,远处隐隐有不知名的花香飘来。
周望舒在陈迟俞怀里缓缓仰起头来。
因为哭得太凶,她眼睛很红, 看着叫人心疼。
“不哭了?”
陈迟俞抬手?替她擦了擦还有些湿润的眼角。
“嗯, 不哭了。”
她是没哭了,但声音还带着哭腔,鼻音很浓, 像小孩子的声音,而此时哭得鼻头红红的她看起来也?有些像小孩子, 让人特想揉揉她, 亲亲她。
陈迟俞就这么做了。
他先?是揉了揉她的脸, 然后低头轻吻了下她的额头。
“那走吧。”他将手?放下去,去牵她的手?,十指相?扣。
“去哪儿?”周望舒一脸茫乎。
陈迟俞薄唇掀起一点弧度,“洞房。”
周望舒:……
她以为他还给?她准备了什么惊喜, 结果竟然是那档子事。
“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啊陈迟俞,”她看着他那张禁欲脸说,“和好后的第一件事你竟然是想干这个。”
陈迟俞却理所当然地说:“今天是我?们的新婚夜, 不干这个干什么?”
说得也?是, 新婚夜当然要入洞房。
行叭。
她抬起脑袋,一副‘既然这样那就从了你吧’的小傲娇模样,“走吧。”
陈迟俞微微勾起唇角,轻笑了声。
那一声笑, 夹杂着小岛上吹拂的海风, 丝丝入耳。
时隔许久再次看到他这样的笑容, 周望舒有些恍惚,仿佛这几个月所经历的事并?未发生, 他一直是那个笑意温柔的陈迟俞。
不自觉地,与他十指相?扣的那只手?紧了紧。
陈迟俞似乎感觉到了她细微的动作,也?似乎察觉到她心里的变化,他俯身过来,吻了吻她的头发,而后才将薄唇递到她耳边,“走吧,宝贝。”
低音调的声音仿佛自带电流,电得她浑身忽的颤了颤,耳朵一下子烫得厉害。
看着她透红的耳尖,陈迟俞眼底透出笑意,难怪她总爱捏他的耳朵,红成这样的耳朵,让人很难不想去捏一捏。
他抬手?,也?捏了捏她的发烫的耳朵。
“就这么喜欢我?叫你宝贝?”
以前调戏他时满口荤话?都不见她脸红一下,叫声宝贝,耳朵红成这样。
“嗯,”周望舒很诚实的点头,“喜欢。”
说不出是什么缘由,可能单纯就是他声音太好听,用那清冷低沉的声线说着极度亲昵的这两个字,实在?令人心动。
“那等?会儿我?多叫你两声宝贝,你岂不是会更爽?”陈迟俞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出这句非常不正经的话?。
周望舒:……
自从第一次和他上床时来了句“都爽哭了”后,这个人就跟“爽”这个字过不去了。
见她一脸无?语,陈迟俞笑了笑。
他转身,拉着她往回走,不逗她了,办正事要紧。
而且,他会说那样逗她,本就是为了让她能更快从刚刚的情绪里脱离。
既然已?经重归于好,他不想她再继续感伤或自责,只想她好好的。
被他牵着走了两步,“等?等?。”
陈迟俞回头,“怎么?”
“脚疼。”
穿十厘米高?跟鞋站了这么久,她脚是真的疼。
陈迟俞向她“嗯,懂了”的眼神,然后俯身抱起她。
舒服了。
开心了。
幸福了。
周望舒躺在?自家老公怀里美滋滋乐悠悠地晃起了腿。
陈迟俞一边看路一边看了她好几眼,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喜欢她这副劲劲儿的样子。
这里离宴会厅不远,回房间会路过宴会厅,自然,也?会遇见很多人。
平时周望舒随便撩拨陈迟俞两句他就会红了耳朵,但抱着人在?这么多人面前路过,完完全?全?属于公然秀恩爱,他却非常淡定,像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好害臊的事,自己名?正言顺的老婆,抱抱怎么了。
周望舒反而不好意思了。
刚开始她还能装装淡定,走到后边整个脑袋都埋在?陈迟俞怀里,耳朵烧得通红。
尤其?不知道路上哪个天杀的调侃了句:“哟,这是要去入洞房?”
陈迟俞还“嗯”了一声。
要死。
早知道,腿断了她都自己爬回去。
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