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里没了光彩,木讷的站了起来,看着坐在凳子上手舞足蹈的父亲。
父亲指着自己的脑袋,哭喊着。
这一声一声的哭喊惊动了外头的护卫和丫鬟。
大家蜂拥而至。有的人把尚太史拉去了床榻。有的丫鬟护住神色木讷的尚干度。
尚干度手里握着一张小纸条。那纸条是刚刚手舞足蹈的尚太史身上掉下来的。尚太史被压在床上后。不久就来了郎中。
尚干度浑浑噩噩的回到了房里。她还在回忆着刚刚听到的一切。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后,还在胡言乱语的尚太史,身体颤抖,眼角沁出眼泪。眼睛清明片刻又浑浊起来。
尚干度支开了丫鬟。独自一人在屋里。
颤抖着双手打开刚刚的纸条。
仅看了一眼。身体便如卸力一般差点摔倒在地上。
她堪堪扶住床沿。呼吸急促。霎时间六神无主的看着屋里的一切。
下意识的抚摸着肚子。她紧紧地双手抱着肚子。哭的不能自已。死死咬牙,不让自己崩溃大哭。
一边是自己与孩子的性命,一边是整个家族的性命,她该如何选择。
她不想相信这一切,可当她想起满头白发的父亲,曾经护自己多次的姐姐,还有许多人之后。她的神经在这一刻彻底绷断。
夜里——
我在屋里细细看着今天买的小玩具。不得不说,工艺真的不是一般的优秀。泱泱大国的实力人才真的很多啊。
“她一定喜欢这个。”
我瞧着那精致小巧的簪子。心里想着,到时候她孩子出身,一定要与干度一起去她想去的地方玩玩。了了她的心愿。
我念着那天的到来,心里开心极了。
子时——
我莫名的吓了一跳,从床上惊醒。
摸着怦怦直跳的心脏,平静不下来。
我坐起来摸索着烛灯。刚刚的噩梦让身体的反应还有些迟钝,点了两次才点亮了烛台。
披上衣服。想走出喝口茶。正走过去桌子处。屋外就响起敲门声。
我看着屋外高大的身影,低声询问:“谁?”
屋外的黑影开了口。
“是本王。”
是南轻煜。
我走了过去开门。
只见南轻煜神色居然难得的露出一丝急躁。
他踏步走了进来,我疑惑片刻,打趣的问道:“王爷不是在书房,怎么突然来我屋里了。”
他没有回应我的玩笑。看着他严肃的背影。
我有些紧张。他今夜怎么那么突然过来。
“你怎么还没有睡。”他突然莫名其妙的问道。
我随口答道:“睡醒了,就起来喝口茶,一会继续睡,怎么了?王爷,你怎么这么巧我刚醒就过来。”
我也有些不耐烦。他卖着关子不说原由,又一脸严肃的样子,这个气氛让我不舒服。
“本王一直在屋外。”
“.......”
死变态,大半夜不睡觉,在我屋外候着干嘛。
我心里这样想着。
我打了个哈欠又坐回了床上。
他还是站着。我就坐在床上看着他。
他不知道在思索什么,看我坐回了床上。才缓缓开口
“尚干度没了。”
?
我像听了一场笑话。表情露出不可思议。直到看到南轻煜一脸严肃的盯着我。我才有了动作。
我静静的站了起来,再次开口:“你说什么?”
“就在刚才,尚干度在自己房里服毒自尽了。”南轻煜又冷静的诉说了一遍。
我听着他又确认了一遍。眼前突然发黑,跌跌撞撞的要摔倒在地,又立刻扶住床沿。
南轻煜快步走过来,扶住我的身子。
我撒开他的手。往门口走去。
南轻煜把花玉兰拉了回来。
牵住她的一刻,看到了花玉兰转身之后的双眼被血丝填满,神情凶狠露出杀意。
南轻煜看到这样子的花玉兰。竟一时间愣神,放开了抓住她的手。
看到花玉兰就要跑出去。
反应过来再次说道:“你救不回来了。现在去反而有失了身份。”
我停住脚步,扶着门框,抓的门框吱吱作响。被压抑的愤怒让我快没了理智。
张嘴就是黯哑的气声
“是你们杀了她?!”
“为了保尚家,所以要了她的命!”
我一字一句的说着。丝毫没察觉,手指因为太用力,竟抓出了几道血痕。手指的疼痛也感受不到。
我直直的转身看着南轻煜。等着他开口。
从未有一刻像如今这般恨。
南轻煜眉头紧皱,语气温柔:“不是,之前翟家和说的事,本王从来没有告诉过她,也不可能有其他人说。”
“那她为什么会死!”
我语气大了些。眼里的泪水也夺眶而出。
强压着怒火是我最后一丝理智。
我还是不肯相信南轻煜说的话。
往门口走去。南轻煜也快步跟了上来。手里拿着一件他的披风。
披在我身上,从身后用力的抱住了我。
“玉兰,这是她的意愿。”
不,不是。
我挣扎着,低声怒吼:“放开我!!”
“南轻煜!!,你,放开我!”
“我要去救她!”
我越说越大声,到后面声音大声怒吼起来。用力的挣脱着。
南轻煜死死的抱住我。让我不能动弹。我气的面色涨红。呼吸急促。
一边大哭着一边挣扎。头发凌乱,往日的娇颜面容在此刻像极了疯魔的疯子。
我疯了般的质问他为什么不肯放开我。后面逐渐变成了怒骂。又变成了怒骂自己的无用。
南轻煜声音沙哑。压低着声音。心疼的安抚着花玉兰
“兰儿,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她还有大好的年华,她还有肚里的孩子,她说...她说跟我一起去看山河,南轻煜,尚家其他人算的了什么!,你说!,他们算的了什么!,为什么她就是要如此,她救了他们!为什么要救,她为什么不能自私一点!!!”
我怒斥着不公的一切,又怒骂着自己的没用。没了一丝的理智。
南轻煜听着花玉兰的怒骂。感受着她的愤怒和悲伤。听到她这样的言论,也不觉有什么问题。只是更加心疼她的现状。
这一夜过的是那么漫长。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
只是再次睁眼已经躺在了床上。
外头已经天亮,好像昨天夜里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噩梦
我平静的穿好衣物。走到了梳妆台。又看到了一旁的礼物和她给我的木盒。
肿胀的双眼又哭了起来。无声无息,浑身像没有一丝的活气。
我拿着那簪子望出了神。
“为什么不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