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头哪会这么容易放过咱们,小心隔墙有耳。此事您越当他是真,反而越有转圜空间,以您和郡主的能力,终有一日会重振老王爷雄风,将那些魑魅魍魉斩尽杀绝!”
赵信此刻却是有了几分沮丧,
“唉,谈何容易,地盘,军马粮饷,随军法师…”
其他还能苟且发展,这修行界真是两眼一抹黑啊,况且秦国修真三大派辅佐皇帝,与朝堂共进退,掌控整个大秦的底层宗门,随便一句话,哪一家敢来帮衬他?
萧何安慰道,
“如今的国事颇为复杂,未必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赵信闻言目光灼灼,静待下文。
“那位对老王爷的旧部大肆清洗,闹的军心不稳,北部守将寒广更是被逼走投无路,一怒之下开关,引韩国大军攻入秦地北部,一路势如破竹,朝廷耗费巨大代价才堪堪止住了攻势。如今大片国土沦丧不说,还引发秦国周边其他国家虎视眈眈,若非他接连送出几个公主,又允了不少资源,拉拢几个国家来制衡,怕是早已硝烟四起了。”
“此还只是外患!”
“老王爷旧部哪个不是执掌一方的实权干将,他这般清洗,总有几个如寒广般不愿坐以待毙的,拥兵自重,拒不听调,甚至明里割据一方也不是没有。”
“唉,也不知修真三大派是怎么想的,能容忍他如此作贱我秦地!”
“他此刻巴不得有这8000冥兵来助他稳固四方,所以萧某才出此下策,以如今的局势,只要王爷能脱困,就一定还有机会,可若是一直无法离开京城,只怕永远没机会了,那样老王爷在天之灵,又如何能安息?”
“下车…接受检查!”
东城门一小队人马上前拦下了马车。
萧何下了车,欲搀扶赵信,赵信再度拒绝,自己跳了下来。
三人哪里不知这般阵仗,就是故意冲他们来的。
“呦,这不是勇王世子嘛!”
守将故意将声音叫的很大,引起周边百姓纷纷围观,见有了上面交代的排场后,继续调侃道,
“小王爷,您怎么穿的如此破烂?”
萧何拱手,
“王爷奉旨出城,还望这位将军高抬贵手。”
守将冷笑,
“那也得接受检查!”
“小王爷光天化日之下打死良民,还能大摇大摆出城,咱们底下当差的可比不得,不按规矩办事,那是要掉脑袋的!”
“给我搜!”
周遭百姓哪里懂这其中弯弯绕,只听说王爷打死了良民,虽不敢当众叫板权贵,但个个面色带着憎恶。
几个兵一拥而上,当众将赵信藏无可藏的破烂单衣扯的更破碎了,屁股都露出了半截。
摆明了是故意羞辱,三人从被呵停后就知道这点勾当。
赵信紧咬牙关,绷着脸,尽量保持心境平稳,任由几人羞辱。
萧何心里默默赞叹,小王爷这几年的牢狱之灾,也是得了磨砺,再有他和郡主二人天赋异禀的指挥能力,何愁大事不成!
城楼上两扇窄小的窗户前各站着一人,正默默欣赏这一幕。
一人是掌管密谍司的宋书,另一位,鹰钩鼻,白面无须,神态平静却带着几分阴森,不是权势滔天的魏多贤又是谁?
“这样有意义吗?”
宋书并不转头,像是在问身边人,又像是在自语。
“羞辱一下未尝不是好事,逼迫他尽快拿出赵建义的底牌,皇爷可是急等着落子呢!”
魏多贤语气很轻,却有令人毛骨悚然之感。
宋书轻轻摇头,
“此子已不似当年的有勇无谋,再有勇王旧部呼应,我担心这是放虎归山呐!”
“廷尉大人多虑了,当年赵建义的龙虎卫早已剿灭干净,时过境迁,谁还肯为他卖命!没有宗门庇护,即便能召唤些乱党余孽,想要覆灭也不过翻手之间的事!”
下面的闹剧终于收场,马车在两人视线里缓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