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两人出去,楚南就打来电话,说是一会儿要带着薛佳缘来一趟。沈暖接电话的时候,唐思扬倚在门框上愣愣地看着她。
待沈暖接完电话,只见唐思扬双目无神地盯着手里的水杯,泪滴无声滑落。
她走近他,不由得担心地蹙起了眉,喊他“思扬?”
“嗯?”唐思扬回神抬头,有些迟疑,呆愣的样子似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流泪。
“我怎么会流泪呢?”唐思扬笑了一声,有些不敢确定地看向沈暖。
沈暖瞬间感觉鼻头酸酸的,走到他身旁,用手指轻轻触上他的嘴角道“没有,你只是累了,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这时 ,门铃声响起。
“我去洗个脸。”唐思扬握了一下沈暖的手,转身走进洗手间。
沈暖开门,迎了楚南和薛佳缘进来。
“南哥,薛医生。”洗完脸出来的唐思扬坐到沈暖身旁,原本解开的白衬衣纽扣重新扣了回去。
“你还好吗?”薛佳缘接过沈暖递过来的茶杯,点头示意,随后满脸愧色地看向唐思扬。
唐思扬唇角机械地弯了弯,点了点头道“我很好,谢谢”。
楚南看向沈暖,眼神在问她唐思扬的状态,沈暖笑笑不语。她本来以为唐思扬只要将心中的悲伤释放出来就好,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瑞士那边,你想要怎么处理?”楚南开口问。
因为郑喜枫在那边疗养了很长时间,唐思扬在那边生活了很长时间,也算有一部分财产在那边。
另外,还有很多手续存续需要处理和注销,这些都是亟待处理的事情,这也是薛佳缘过来的主要原因——来问他要不要和自己一起回去处理一下瑞士那边的事情。
听楚南提起瑞士,唐思扬的神情变得寡淡起来,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会亲自去处理。”
“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薛佳缘其实有点私心,她想带着唐思扬回去瑞士那边接受一下精神咨询。
唐思扬之前在国外就晕倒过两次,她一直以为他是累得了。直到那天听无意间听楚南说起唐思扬回到国内之后的身体状态,才隐隐约约觉得他可能患上了和他母亲类似的精神疾病。
“不用。”
简单利落地拒绝。
薛佳缘本来只请了三天的假,陪郑喜枫来国内找唐思扬,却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瑞士那边的医院已经着急地催她回去工作,如今她却已经没有了任何停留的理由。
出门前,她把沈暖拉到一旁,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叮嘱道“如果可以的话,请一定带他去做下心理咨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