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不想搭理他，闪到一边叫住林子达：“子达哥，你的家务事我不插嘴，不过这事儿咱得说道说道。”

林子达跟着她走回诊室内，牛婶在门口守着，不让旁人进去。周云兰透过门帘，见大哥躺在里头的木榻上一动不动，脑子一片空白：大哥死了？

“不对，不对！”周云兰喃喃自语。“大哥方才还活着，对，送来的时候是活着的！一定是曹大夫把他治死了！”

“曹大夫，你赔我大哥！你个杀人凶手，你赔我大哥！”周云兰癫狂大叫，“你肯定故意报复我大哥陷害你的事！故意将我大哥治死了！”

围观的群众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小神医把人治死了？”

“不会吧？”

“刚送过来的时候就咽气了吧？”

“满身都是血哟！怕是早就断气了。”

“周氏自己把人扎死了，怪小神医呢！”

“你们胡说！我大哥方才还活着！是曹大夫给治死了！”周云兰大叫。

林子达脸色铁青，出来拖起周云兰就要走。

孙立刚听到过来，他冷冷地挡在前面：“林公子，你可以走，不过这位夫人，伤我家奴在前，诬陷曹姑娘在后，得先有个交代才行。”

敢到曹府闹事？哪能这么容易脱身！

林子达恨不能堵住周氏的嘴，赶忙给孙立赔不是：“此事因贱内而起，林某难逃其咎，求大人高抬贵手，林某铁定给曹姑娘一个交代。”

“林公子倒是不必将罪责揽到自己身上，这事儿谁干的，咱家可没瞎。”

周云兰不认识孙立，只觉得此人似曾相识，周身有种说不出的威严，以为他是官府的人：“求大人为民女做主！民女没有诬陷她，我大哥确实是死在曹大夫手里，求大人做主！杀人要偿命呀！”

周家所有的不幸，都是因这个曹医女而起，周云兰仇恨的眼神转向曹小野，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林子达手忙脚乱，一面向孙立赔不是，一面想捂住周云兰的嘴。早知道她这么拎不清，又惹出事端，周家出事那会就该休了她的。

“大人，这个曹大夫，是个祸害！害得我家破人亡啊！求大人为民女做主！求大人为民女做主！”周云兰一边挣扎，一边大喊。

林子达满头大汗，抬手狠狠抽了周云兰一个大嘴巴：“叫你信口雌黄！你大哥还没断气，咒都要被你咒死了！”

围观的人一听说周大少没有死，都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我就说嘛，曹大夫是小神仙下凡，不然怎么可能救得活死人！”

“没听说吗？周大少曾经还设计加害曹大夫，差点把她害死了！若不是神仙，谁会那样慈悲，不计前嫌地害自己的人？”

“这周家真没一个好东西！”

“就是就是，小神医救了人，周大小姐还要构陷她！”

“亏得救活了，不然小神医可要被为难了！”

……

周云兰脑子嗡嗡的，旁人在说什么，她一句话也没听进去，满心又欢喜又后怕。欢喜的是大哥还活着，后怕的是大哥差点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