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您说的是,是我多虑了。”多带点银票就好了。
不过牛婶觉得还是得多准备点,出门在外嘛。她领着厚朴往外走,迎面碰上宋姣姣。
姣姣打定主意要留在普济药坊当学生,听张夫人说他爹打算过两天就走,赶紧来寻人。见到厚朴出来,拉住他:“厚朴,你能不能让你姐姐跟我爹爹说说,让我留下来呀!”
厚朴今天在学院里跟她打了一天交道,觉得这位姐姐虽然话不多,但也很好相处,憨憨地点了点头:“阿姐在里面,我去喊她?”
“那算了,我自己去说吧。”姣姣觉得这小弟弟理解不了她这个事情的重要性,还是自己去比较靠谱。
小野正在想怎么和宋永鹏说宋姣姣的事儿,就见她进来了。
更好,当面说清楚。宋姣姣难以启齿的事,小野却不打算瞒着宋永鹏,讳疾忌医不是大夫的做派。
“世子爷,您能不能帮我看看厚朴要带哪些书呀!”小野一边说,一边冲梁云深使眼色。
“哈哈哈哈,行,我这就去。”梁云深只觉得好笑,这丫头又在打什么主意。
待他走了,小野又屏退了伺候茶水的下人,亲手把门关上,对宋姣姣道:“坐稳了,你若是真想留下来,可以,但你母亲不在,咱们只能同你父亲说说你的情况。”
“你说,还是我说?”小野问宋姣姣。
宋永鹏一头雾水望着小野,又看看女儿,有种不好的预感。
宋姣姣闭着眼睛,直直地坐在椅子上,咬得嘴唇发白,鼓起无比的勇气,道:“我说。”
说完这句,她扑通跪在地上,仰头看向宋永鹏,一字一顿:“父亲,女儿有一事相告。女儿患有隐疾,至今未有癸水。母亲为此操心数年,偷偷请过多位名医,未见成效,亦不敢声张。也因此耽误了亲事,让家族蒙羞,是女儿不孝……”
宋姣姣说不下去了,数年来积累的委屈与绝望令她泣不成声,伏在地上呜咽不止。
宋永鹏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女儿。小野走上前,拍着宋姣姣的后背,对宋永鹏说道:“她很不容易,也许你会觉得她丢人现眼,但这不是她的错,把她留在这里吧,我会治好她的。”
宋永鹏这才幡然醒悟,看着痛哭流涕的宋姣姣,两行清泪也顺着往下流:“我的闺女呀!爹爹不知道你受了这样的苦啊!万幸,万幸碰到了小神医,能治,闺女,别哭了,能治,不管花多少银子,爹爹都给……”
宋永鹏也说不下去了,颤抖的双手扶起女儿的双臂,想把女儿拥进怀里却又一动不敢动,只得用力紧紧地握着女儿细细的胳膊。
他并非不疼爱自己的孩子,只是向来不习惯跟孩子亲近。在他的意识中,总觉得孩子锦衣玉食,就该什么忧愁都没有,哪曾想到闺女年纪小小却背负着这么大的事,那她的日子得多难熬啊,可他竟然这么多年来一无所知,他是怎么当爹的!
父女俩哭了一会,总算缓过气来。宋姣姣如释重负,感激地看着小野,小野微微点了点头。
宋永鹏则浑身上下摸了一遍,把身上值钱的东西全掏出来了:“小神医,只要您能治好我闺女,您说要多少诊金就是多少,我身上带的不够,回头让家里给您送过来。”
“宋大人不必着急,治病需要些日子,不如就让姣姣留在这里,学习医术吧。”
“好,好,听小神医的。”学习医术,即使是有心之人打听,也是个极好的遮掩。宋永鹏赶紧拉着闺女:“还不快给小神医磕头,往后,小神医就是你的师父了!”
吓得小野赶紧跳开:“不,不,不用这样,去医学院学,不兴磕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