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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内,陷入了激烈的争吵。
以神朝大将军为首的神将府一派指责起另一方大修土木,力主耗资巨大的国道不仅未能完成,反倒成了拖累国家的无底洞。
并且,耗资巨大的新型装备新军也尚未成军,未成一事,很难服众。
另一边的御国司也不是省油的灯,指控是神将府近年外战连连失利造成的大量失地,资源外流严重,致使原定所能给予御国司旗下灵匠、灵阵工会的资源时间严重压缩,方才造成而今局面。
双方吵得不可开交,大有出去开启神战之势。
太阳圣神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当初是他力排众议,不顾两位大将军的反对,重修国道、重换新军成装,而今造成这样的局面,他难辞其咎。
另一边的大将军就显得老成许多,不发一言,不知低头思忖何事。
“够了!”周皇揉了揉紧皱的眉心,终于忍不住了,制止了众人的争吵。“大敌当前唯有团结一致,再纠结罪责毫无意义。”
周皇发话了,众人只能是收敛怒气回席。
随后,周皇示意邓千艾。“老将军,剖析一下局势吧。”
邓千艾定了定神,向周皇行礼。“回吾皇:
而今局势,当从列国会盟已成定局。吾等唯有汇聚所有力量死战对敌。而我方力量,目前而言新团尚未重整完毕,流动的圣神单位仅仅只有六位,这是最危险的一部分。而剖析双方力量,首先从不同的进军路线统计。经我神将府一夜讨论,认为列国当有两条行军路线。”
言罢,他示意下方的方暮发言。
“列位请看。”方暮起身,灵气幻化成象,凝聚成庞大的战场形势图,座座巨城拔地而起。“我朝之西,浔州,北接北匈大草原,西南接壤云楼之国,南方则是大夏皇朝。这也意味着强敌环伺,往日西域、大夏、北匈三方互相擎肘,难以构成威胁,而今大夏联盟确立,西域与中原力量统一,浔州所面对的敌对均势被打破,自然成了首要进攻之地。”
众人皆是赞同,言之有理。
“那么,剖析一下浔州方面罢。”周皇言道。
“回吾皇。”方暮向周皇行礼,一挥手幻象世界图上幻化出了一条明显的线路。“浔州关键,在于极西鹤望、青兰两座相邻极近的巨城。”
鹤望、青兰,自建造之初便是应对极西无险可守的境地,是庇佑皇朝之西的屏障。
“鹤望、青兰两座巨城皆已配备列云雷阵,互相配合,只要其中一座未被攻破,便可以雷火巨炮援助另一方。并且与浔州接壤的荧州神山之尾驻扎了固定擎天炮座,只要神山咽喉锁阳关不失,辅以两位圣神级单位,可挡下五位圣神单位强攻。”
周皇颔首。“五位还是太少……那么另一条线路呢?”
邓千艾示意玉鸾神骑的旗帜将军陈宸接下。
陈宸起身,向周皇行礼:“回吾皇,第二条行军路线最是明朗,自是锁阳关神山天堑!”
“为何,锁阳关可是河洛第一关,攻伐难度最大,上一次我朝便是于锁阳关占据天堑,击退大夏。”这时,来自御国司的朝臣发问。
陈宸愣了一下,认真解释道:“锁阳关确为最难攻破之关,但于诸国而言,确是不可不走之线。其中主要,当在于神山无穷之伟力,我朝历代积累,于神山之上广积工事,数座凭借神山所蕴含的天地源脉驱动的巨炮群,可超越州界,打击其他一切路线之敌。是故神山易守难攻,而诸国不得不攻之理。另外,下一年,正好是神山结界衰弱之期,其防守强度有所衰减,而列国定于一年后攻伐,也有一定原因在此。”
“善。”周皇评价。“而今我朝之力,神山天堑锁阳关,能挡住多少低手。”
“往日锁阳关仅需一位圣神单位驻扎,成功阻挡了七位圣神单位之强攻,但上一战我朝锁阳关诸多辅战单位损失不少,并且还要考虑到神山领域衰减,但不下五位圣神单位!”陈宸沉吟道,这是神将府彻夜推演的结果。
辅战单位,泛指灵匠,辅助修士,操纵灵阵炮座等等的人员,虽战力不高,但在战争中尤其是巨城攻防战起至关重要的作用。
拢共十位么……还是太少了,再加上两大战舰,以及三位圣神修士,有生战力仅仅十五个圣神单位。
“倘若鹤望、青兰、锁阳关皆破,最后仅能退守皇都,拼死一搏。”邓千艾最后凝重道。
“形势不容乐观,这是倾尽河洛绝大部分战力的同盟,要知道仅是大夏皇朝,便能轻松聚起十位以上的圣神单位进攻。但好在还有一年筹备之期,列位爱卿有何建言,而今我们该如何走!”周皇思忖道,想听听朝臣们的意见。
“吾皇,而今当立刻停止国道重建,停止新军改制,这是一条不归路!”
“我朝已被这两项国策耗去无尽资源,方才让外敌有可乘之机!”
神将府的将军们纷纷出言,要将御国司推行的数道国策推翻,事实也确实如此,正是御国司这些国策导致外战连连失利。
诸多指责直指太阳圣神,毕竟诸多国策正是他力主推行。
年轻的太阳圣神感到有些无力地靠在椅背,场内已是群情激奋,他无力辩解,御国司的诸多文臣也不可辩驳。
“不可!”这时,一道冷静的声音镇住了场面,突兀而清晰让在场众人大出所料。
是邓千艾,老将军起身了,示意神将府之众冷静,这让在场众人都不曾想到。
太阳圣神也愣住了,没想到这个时候站出来替自己说话的是当初最反对自己的大将军。
“迷途知返诚然可贵,切不可矫枉过正。”邓千艾义无反顾的起身,一直在前线的他最明白此时皇朝的现状。“国道之策当缓,但新军改制不可废除,必须走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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