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她还有点伤感。
怎么不知不觉间,孩子们好像都成长了,可以独当一面了。
可她这个从前护着小鸡的老鹰,却是一天一天的见老,家里有些事情,好像也不是缺她不可了。
话正说着的时候,突然间,垂花门一开,是小糯宝飞奔回来了。
她一进屋就搂住冯氏的腰,“谁说我娘老了?我娘才不老呢,娘永远十八,头上戴花,糯宝最离不开您啦!”
这话一出,冯氏有点小伤感的心头,忽然就照进了太阳,一下子舒坦多了。
廊下那边,吴夫人她们也来了,听了这话,都忍不住露出笑来。
冯氏心里高兴,嘴上却不好意思道,“什么永远十八的,那岂不成老妖怪了,得得得,这话你拿去哄别人吧,可别来消遣娘。”
吴夫人拎着帕子,过来打配合道,“公主说得多好啊,再说十八怎么了?不像后园那俩较劲的,加一起还没八岁呢,公主你要不要去看看。”
小糯宝不知发生了什么,这便好奇地绕长廊,哒哒跑到后院去了。
小花园的凉亭里,只见两个一身长杉、正襟危坐,但脸颊却气得比松鼠还鼓的男子,正对着一盘棋局,谁都不理谁。
这不,吴青和韦院长才初相识,就很快因棋结缘,下了整整小半天。
但眼下,就因吴青悔了一颗棋,俩人就较上劲了。
“就是你输了!”
“我没输,那颗棋本来就没落定!!”
一旁的丰景颇为无奈。
这可都是他的老师啊,他帮谁都不是,真想把俩人敲晕,再把他俩的手绑在一起,让他俩来个被迫和好!
小糯宝忍不住笑出洁白的小牙。
生活不就是这样嘛,有说有笑,有打有闹,酸辣甜咸,但都是最真实的滋味儿!
很快,两天的光景,一晃而过。
等到贡院放榜之时,姜丰景的名字,果然不出意外地挂在了红榜上边。
丰景没有拔得头筹,不过仍旧是顺利进了殿试。
一时间,前来恭喜之人颇多。
甚至还有想要打听丰景生辰,有意求亲的。
“姜家老四?从前只知道伯爷和那个经商的小公子,出尽风头,想不到这还藏着一个读书的好料子。”
“是啊,听说这次进殿试的贡生里,就属他年纪最小,这还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对了,年纪这么小,肯定还没结亲吧?”
冯氏见状二话不说,干脆让小厮把大门紧闭,自家欢愉之时,不要外人来打扰。
“虽说一门良缘肯定是要看门第的,但是一看咱们老四出息了,就突然要登门问亲,未免也太过势利,这种人家就算结了亲,日后也未必能合老四心意。”冯氏果断摇头。
小糯宝立马给娘竖个大拇指。
“嘻嘻,我娘果然宝刀未老,就是咱家大主心骨啊!”
“去,少拍老娘马屁!”
于是接下来两日,府上这边,当然是要摆宴庆贺,自家人好好高兴两天。
而另外一边,姜丰泽和萧兰衣跟踪着风间等人,也一路顺利,出了京城。
最后,只见风间的车队,走到京外的一条小路上时,突然停了下来。
而前方的僻静林子里,早就停着一辆马车。
马车两侧还站着仆役,脸上都带着疲色,似乎他们已等候多时。
姜丰泽眯起眼睛,急忙朝后抬手,示意萧兰衣不要出声。
这时,马车里便传来一声女子的轻唤,带着几分清冷。
“两位使臣,你们来得,似乎比约定的要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