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淳坐在牢房的角落里,一手托着腮,一手撑着膝盖,饶是穿着有些破烂的囚衣依然能看出恣意与豪放。
“主子,我实在不明白,你说你奉命而来,干嘛不直接亮明身份,要跑来遭这份罪呢。”
拓跋淳心里腹诽,头一回跟着主子出来,说是奉命视察,结果好处他是一点没沾上,一来就是坐大牢,他都不知道跟谁说理去。
常钰看他这副样子莫名觉得很好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看着放在他面前的几碟肉菜感叹。
“哪里遭罪了?待了两天都给我吃胖了。”
拓跋淳无语,尴尬地抬头望天,不敢跟常钰有视线接触。
常钰不依不饶,“唉,你说昨天给你送菜的李姑娘今天还会不会来?”
拓跋淳挠了挠头,“不知道。”
常钰,“秦姑娘这都送来了,李姑娘难道不着急?”
话音刚落脚步声突然从远处传来,常钰一笑,“啧啧,真是说不得。”
拓跋淳一手扶额,尴尬,实在太尴尬了。
晋阳他一直在跑,这里有他一手搭建起来的货运点,跑着跑着嘛难免认识些人。
人脉一广拓跋淳那老毛病就犯了,与东家姑娘多说两句话,与西家姑娘互相传递个信物,一来二去“认识”了不少漂亮妹妹。
且他常年奔走各地,时间一久他走到哪里都能有三两个“红颜知己”。
令他没想到的是,这次刚到晋阳不久,他还没来得及一一打招呼,就被下了大狱,一天到晚同常钰关在同一间牢房。
红颜知己们知道这个消息无不伤心,接连不断地来看他,且每天都来。
常钰就看着拓跋淳跟在牢里宴客一样,一波波地接待来人,又一一将人送走。
有时候两波人赶在饭点一起来了,那场面就更有意思了,到了第二天送的菜还会再多上几样。
常钰跟他关在一起,就头一日吃了一顿牢饭,之后每天都大鱼大肉,顿顿吃撑。
此时秦姑娘刚走不久,常钰说的李姑娘就在狱卒的带领下站在了牢房门口。
“时间别太久,赶紧的。”狱卒打开老房门,同李姑娘说道。
李姑娘柔柔地点点头带着个身材高大的丫鬟一起进来了。
丫鬟进来后在拓跋淳坐的对面铺上干草,又垫了两块干净的布,在本来已经摆满菜的地上又叠了一层菜盘子,这才扶着李姑娘坐下。
李姑娘示意常钰过来一起用,常钰摆摆手,他真的已经吃不下了。
拓跋淳嘴角抽搐,“你每日都来太破费了,打点狱卒也要不少钱呢。”
李姑娘有些生气,“跟我还说什么钱不钱的,我可要不高兴了。”
“好好,我不说了。”
李姑娘听后娇羞地笑了笑。
常钰觉得他浑身不舒服,可惜前几日他就找狱卒要求将他们分开关却被拒绝了,理由是关在一起他们可以少送一个人的饭。
无奈他只能天天在这儿看姑娘们含情脉脉。
李姑娘催着拓跋淳赶紧吃,拓跋淳心里叹气,脸上笑得比谁都开心。
片刻后拓跋淳停下筷子,李姑娘看了眼身后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