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外面赌博。”路瑶这句话用的陈述句,不是反问句。
“欠了不少钱吗?”证明她不纠结赌博不赌博,而且纠结欠钱没有,欠了多少。
“我欠什么钱?”航林回复的是第二句。
“我上哪赌博?”接着又回复了第一句。
“每天半夜不回来是天天在忙吗?”路瑶问这个一直以来都想问的问题,但也知道问不出什么答案来。
“我都快顶不住了,好了别说了。”每次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航林就是转移话题,然后用情绪化的语言代替。
“你十年了啊,每年都这样!”
“顶不住你买什么花?”路瑶连着发了两条信息质问他,没有钱为什么要买花呢,那花代表什么,荷西给三毛买花的前提是他们互相坦诚,同频共振啊。
“我不想和你吵架。”航林确实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一方面他需要这束花开告诉路瑶他还想要她,另一方面,他也需要这束花在路瑶同事面前给自己长脸,而事实也确实如他所想,同事又一次投来羡慕的眼光,说路瑶老公最浪漫了,这么高级的花多么耀眼。
“我们也不必吵架,各过各的吧,你从来不告诉我你的行程和你所有的事,但是最后我替你分担了十年的压力。”路瑶很崩溃,在厕所里眼泪决堤。
“好了,”航林不想听这些,对他来说只会徒增烦恼,却无心顾及路瑶的感受。
“这不公平!”如果可以当面喊出来,路瑶一定会撕裂自己。
“你应该想想自己哪里出了问题,十年了还是老样子?”这是路瑶不能接受的事,十年不变化,难道不应该审视自己吗?十年前后的路瑶换了一个人,自律自觉,坚强隐忍,但十年的航林还是那样。
“不要再找我朋友了,他们来找我时我说了我离婚了,我跟护士长说了离婚了。”路瑶说出这句话时,明知道是堵死了航林的路,但她还是难过到窒息,夫妻情份再也没有了,那种伤心、那种绝望,那种十几年的期盼全部化为泡沫了。
“好。”航林只是回复了一个字,他第一次惊讶于路瑶的“勇敢”,他之前断定路瑶不敢公布这个消息,她的故作坚强,她的虚荣与善良,她的一切都让他拿捏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