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参差在这种细节里展现得淋漓尽致。
路瑶说到姥爷住院时,航林是心虚的,他问妈妈借,问问舅舅借,但一句都没有关心过姥爷怎样了。
“我舅舅也没钱了,姥爷住院他还要周转呢,全家人都很累,但大家都在努力着,这世界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累。”
“你更该考虑一下自己做的对还是不对,有人做了生意破产,就绝处逢生,开个滴滴,每天开十几个小时,三年还清一百多万,我不知道你每天都在干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
“却要替你顶巨大的压力,你顶不住可以在家睡觉可以关机,可以抽烟!”
“那我呢?我怎么办?我回过头要假装很幸福,要哄孩子,要在同事面前强装笑脸!”
“你知道吗,我现在躲在厕所里哭!你能想象到我有多狼狈吗?”
“你送我花,你说你永远爱我,你的爱就是这样沉重吗,让我哭让我难过?!”
“你要真的爱我和孩子,就拿出一股不让我们难堪的劲来!”
“护士长的嘴那么碎,谁知道他会跟谁怎么说,她问我你是不是赌博了?”
“你让我怎么回答?”
“因为她说你和她侄女女婿很像,后来离婚了。”
“我说什么,我能说什么?”
“你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
“我在单位本就人微言轻,你却给我一味加码!”
又一次这样的场景,路瑶一句一句地哭诉,换来航林的沉默,路瑶不知道他是不看不听,还是根本没有感觉。
过了十分钟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不要给我同事借钱求你了,算是我这么多年陪你,你对我的补偿行吗,我没法解释!”
“知道了知道了行吗!”航林的这种信息,路瑶似乎隔着手机屏幕都听到了他的敷衍。
“你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许善告诉我刚买房子了,手里没钱,我不羡慕他们日子越过越好,我只想安安静静,我错了吗?”
路瑶止不住的眼泪里涌出的都是沉甸甸的不甘。她在想,让那样拧巴的日子滚蛋去吧!
那个压抑的、困住自己的、盲目彷徨的十年,她没有辜负任何一次的伤害和磨难,今天的樊路瑶不需要男人的怀抱,不需要男人感情的施舍,十年了,她早已经把自己打磨得比男人还要可靠。
人生没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