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66章 在婚姻里牵绊的细碎的小事,像层层蛛网一样不想放过她(2 / 2)勇敢地离开婚姻首页

“工作这块你自己权衡”话里话外,二婶都支持她。

“生活也是一样二婶,不要劝我。”二婶还没有劝路瑶,路瑶害怕周围有人劝自己,先把路堵死了。

“家庭这块给你和大嘟自己存点钱,不劝你别的。”路瑶第一次感到朋友对自己的心疼,这么多年了,二婶看着路瑶如何受尽了委屈,看航林是怎样十年如一日地没有让路瑶感到踏实。

“这次我跟他真的没可能了,你应该也能觉出来我这几年多累了,我妹妹都劝我离了。”路瑶还是忍不住和好朋友多说了一点。

“自己别那么累,留点钱有安全感,你和孩子用的,老人上岁数了。”

“好”路瑶知道二婶的意思,她婆婆刚去世不久,是路瑶帮忙跑前跑后,后期治疗是航林主动提出帮忙联系肿瘤医院治疗的,航林这人心肠倒还不坏,这也是这么多年路瑶放不下的原因之一。

“能用钱解决的,应该就是不天大的事。你也别烦了,我知道他那边不是乌七八糟的事就帮帮他,毕竟这么多年了。”从还没结婚他们就是好朋友,直到现在一直有联系。

“他确实不是在做什么缺德事,但是我俩走不到一起了。”路瑶还是心软了一下,说这话时她并没有底气。

“他也知道我这边情况,不是很难应该也不会打电话,没事了你忙吧。”二婶说的也是实情,二叔刚从全国500强辞职,在经营民宿,事业刚起步,加上年前刚还完房贷,孩子奶奶治病去世也花了不少钱。

但他们家一直是二婶掌握财政大权,二叔并没有机会胡作非为,所以小家还算是中产,年收入也能近百万,但这与航林和路瑶都无关,再难路瑶都不会向别人开口借钱,除了父母哪怕是妹妹,她都不会开口。而且在二婶来看她时,她依然不失体面地请二婶吃饭,她不想因为一顿饭被别人说三道四。

“以后我也不能陪他熬了,十年了我问心无愧。”路瑶这话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你好好的就行。”

“我就是不放心你。”二婶现在只担心她过得不好,完全不关心她的婚姻了。

“你自己斟酌二婶。”路瑶不想再蹚航林的这滩浑水了。

如果像以前一样,要么是自己给航林,要么就是不久之后二婶说家里要用钱,路瑶来还这钱,说这话路瑶就是想表达:与我无关,以后还不还,什么时候还都与我无关。

“别的没啥,妮。”二婶明白了路瑶的心思,她经常这么宠溺地喊她“妮”。

“我不说也不劝,这事我不知道,我没事,以后也有可能不在济南了。”路瑶再一次表明态度。

“不是弄女人就行。”二婶还是想从路瑶这里确认些什么。

“那不会,他还不至于,说实话我倒是很希望他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这样我也不至于熬这么多年,在纠结,那样一下子就痛快地结束好了。”路瑶还是想给他留一条退路,一条体面的退路,也是因为路瑶并没有掌握他是否出轨,或者说确切的证据。

“你不管在哪开心顺利身体好好的就行了,想那么多干啥,人这一辈子都走了一半了,想多了没用。”二婶说的这句走了一半了,路瑶猛然惊醒,是啊,人生行至半途,她还没有真正做一回自己。

回了一句“嗯”,她便不再作声,结束了这场对话,也结束了今后与二婶所有类似的对话。

与此同时,很久不联系的一位朋友,是航林在外企时的一个经销商经理,女生,比路瑶大一点点,因为跟航林走得比较近,性格也开朗,所以跟路瑶也混熟了,她也发来一条信息:“亲爱的,在忙吗?”

看着这信息,路瑶久久不敢回复,她害怕是航林找人家借钱,人家来问自己,然后再去重复一遍与二婶的对话吗?

她与二婶的对话是做很久的心理建设的,也就是微信不见面的优势,不然当面说路瑶害怕自己会哭,害怕自己颜面尽无。

等了好长时间,大约有四五个小时吧,路瑶才小心翼翼地回了对方一句:“不好意思啊,刚没带手机,有事吗亲爱的。”

这一句话,路瑶不知道攒了多少勇气,该来的总要来,该面对的也不能一直逃避下去。

“没事了,亲爱的,想咨询医院的事,回头再说。”看到对方发来的这一句话时,路瑶的心放下了大半,她不知道是对方编了这样的借口改变了主意,还是真的如此,总之,她像逃过一劫一样放松了很多。

她很勇敢地走出了婚姻,但那些在婚姻里牵绊的细碎的小事,像层层蛛网一样,缠绕着路瑶。

那感觉像什么呢?像一个去世的亲人,刚开始你也许是痛哭,但真正刺痛内心深处的,却是开关冰箱时的动作,回家后无人的空荡,吃饭时少一了双碗筷,在生活的细枝末节里啃噬着灵魂。

如今的路瑶也是这样,她不爱航林了,但那些小小的细节,最最轻微的动作,和最最不经意的语言才是让人痛彻心扉的难过。

路瑶鞋带开了,以前跟航林在一起走,她都撒娇让他蹲下来给自己系鞋带,此后再无人会为她俯身。

晚上朋友送来一箱海蛎子,以前是航林负责蒸好了,再剥好放在碗里,路瑶只管吃,现在只能自己全流程自助了,再没有人会亲手喂她一只海蛎子。

春寒料峭,路瑶睡前总是手脚冰凉,要盖三层被子,也难抵内心的寒冷,每天都不知道是怎样蜷缩在自己的怀抱中睡去的。

于昇说要来她的城市开会,想见她,路瑶不知道,他是不是也会像时光一样爽约不至,她受了那么多伤,怎么敢再轻易对另外一个人敞开心扉呢,遍体鳞伤的人没有再爱一次的资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