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离紧随其后,乘着黑色魔息而来。
“你们俩,关一个笼子里,还配出感情来了?我真的要吐了,yue……”
蛊奴和青竹也踏着魔息落地。
蛊奴:“我家少主有人疼,你有意见啊?不服憋着。”
长离:“不敢不敢,毕竟我没官配,作者不给我配,我他妈就不配啊!”
紧接着,成百上千的妖魔鬼怪、蛊虫、仙门弟子,全都借着魔息,如同阵阵狂风,来到白音尘的心魔幻境里。
白音尘看着这满地的碎瓣,定定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颂言张望了许久,都没等到想等的人。
长离看出他的想法,解释道:“主子说,他去救圣君了,您有个三长两短,就把我的尾巴薅下来做成软和的屁垫儿,给您跪着忏悔的时候用……呵呵。”
林颂言:……
跪着忏悔?他为什么要跪……
正想到此处,墨沧溟已经扶着奄奄一息的圣君,气势汹汹到了林颂言面前。
他臂膀松开圣君的同时,长离就已然张手准备接过,丝滑的把圣君用尾巴圈住。
而墨沧溟片刻不停,直接上来掐住林颂言的腰肢。
“林颂言,你真是菩萨心肠。可是你慷他人之慨,把属于我的东西送给旁人,是想让我守着傻子过一辈子吗?”
他眼神里藏着一头呼之欲出的凶兽,狠厉的尖牙几乎呲出了嘴唇。
林颂言从没见过这样的他,凶恶、暴虐、不容抗拒。
“疼……墨沧溟,疼死了。”
墨沧溟瞳孔微缩,手中的力道些微轻了,尖牙也收起了几分。
“疼?抽你一魄,你会更疼,比这疼千百倍,我怎么不见你答应他的时候,眨一下眼?”
林颂言理亏,只好垂下眼睫,用手指勾一勾墨沧溟的小指头。
他只用了很轻的力道,便把那只属于盛怒的魔君的手,从自己的腰侧勾了下来。
“你又不是没听见,我说了,我哪哪儿都是你的。”他语气绵软,囔囔道,“这又是犯什么混啊?”
墨沧溟眼里的怒意,肉眼可见的消减下去。
连语气都从方才那大魔王音,变成了颇具少年感的男人音色。
“那我不借!我一分也不借给白音尘,一根腿毛也不借给他,一片头皮屑也不借给他,一点儿肚脐眼儿的泥也不借给他!”
……
长离满脸不能理解,皱着眉,“你们干嘛?哎呦……”
林颂言:“你这个颠公……我没有那些好吧!”
墨沧溟转过身,望着目光寡淡的白音尘,如同望着一盏残破的风灯。
“白音尘,你分明也下不去手取他一魄吧?不然,也不会等到现在。”
“你心里的魔障,三百年,我还以为有多么执念深沉,看来,也还抵不过我对林颂言的两年。”
他轻蔑的挑着眉峰,手里一紧林颂言的腰,宣誓主权。
“你的心魔,我已破了,你还要怎地?”
白音尘苦笑了一声,蹲在地上,望着满地尘泥之中被染脏的莲瓣。
白发仙尊猝然喷出了一口凌霄血。
血迹泼洒在花瓣上,他低头捡起一片,却栽倒在地再没有起来。
侧躺于残瓣之上,他蜷缩着闭上眼睛,仿佛睡着了一样。
原来三百年一梦皆是你,最终不过是执念于一场执念,魔障于一段魔障。
到头来,连魂魄都被魔障吞噬,执念也化作飞烟。
就在此时,林颂言腰间长剑震颤,发出磕碰的轻响。
林颂言看着这剑似在低泣,仿佛急于飞出去似的。
他拔出那把辞君剑来,砰一声,剑飞去白音尘身边,如同人一般,依偎在白音尘的胸膛上。
剑气瞬间散尽,锈蚀如一把废弃的剑,再也不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