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检查兵器盔甲”袁凌鳯例行公事般的说了一句,等会儿顶上去就没时间去整理了。
不到十个呼吸,袁凌鳯率先迈着步子,向着那条不断释放出血花和不甘嘶声悲鸣的战线。
盾兵,跳荡在前,长枪兵跟在身后。最后边是弓弩手。
此时,距离瓮城只有不到百米,但是每一步的前进都是那么困难,其实袁凌鳯不知道此时他们眼前的这支红巾军并不是那些刚刚成为红巾军的白莲教徒,而是那个白莲圣母的卫队。不过这些袁凌鳯哪怕知道也不会在意,再强能强过边地的蒙古人。
刚才是乱战,但是这时候就需要章法了,打仗从来都不是群体斗殴,之前是因为刚上城墙,人数太少没办法,现在就不一样了。右军已经上来了一半人,镇武六卫的人支援过来了两个千户所。
盾兵拿着刚刚运上来的钢盾,盾兵们手持着齐胸的钢盾,每一步的前进都无困难,身后的长枪兵,四米半的长枪,不断突刺,那些伤而未死说的红巾军被放到盾墙内,跳荡兵不断地补刀。
不断地推进,再推进。
当越来越多的红巾军挤在一起的时候,后面的弓弩手毫不犹疑的射出了箭矢。
残肢断臂铺满了青砖,血液流出一条条的红色的水流,尸山血海这就是战场。
带着面甲的镇武军像是索命的恶鬼一般吞噬着生命,而袁凌鳯就是其中一员。
这些红巾军有老有少,一双双失去生气的眼睛注视着袁凌鳯,但是这时候袁凌鳯知道这是战场,他所面对的都是被他杀死或者想要杀死的敌人。这就是战争,无情无义,没有丝毫仁义道德的战争,当袁凌鳯走出北崖堡的时候,他就明白自己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善良的袁慕公了。
王方一直跟在袁凌鳯身后,袁凌鳯失神了,一支竹枪向着袁凌鳯刺了过来,东子怒喊着冲了过来,想要去挡,只是他离得太远了。
“将军,阵前可不能走神啊。”王方笑着对着袁凌鳯说道,只是笑着笑着,王方的嘴里面涌出了鲜血,血液顺着面甲流下来,到处都是鲜血,但是眼前的这一抹红色却刺痛了袁凌鳯的眼睛。
“去死。”东子抽出短刀,用力甩了出去。
王方缓缓地倒下了,嘴里喊着:“将军,万胜。”
“东子,照顾好他,其他人随我杀。”袁凌鳯带着沙哑的喉咙中传出一声怒喊。
盾兵们让开一个空隙,袁凌鳯左手持戟右手挥刀冲入到红巾军中,亲兵们紧随其后。
这便是战争,这个混蛋的世道,王方的小儿子才刚出生,他的家书昨天才刚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