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凌鳯回到京都得宅院,闭门养伤,三月不出,镇武卫到底成为了一个禁忌的名称。
毕竟屠城和筑京观一直是士大夫口中描述的残虐暴行,没有人知道袁凌鳯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但是待在屋子里面三个月没有出门一步的袁凌鳯却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相信人性本善,但是奉行以牙还牙,双倍奉还,十倍奉还,百倍奉还。
所有的事情,袁凌鳯都是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进退维谷的境遇中,袁凌鳯总是奉上意而为之。为什么呢?因为有所求,便要有所失。
五月端午,袁凌鳯带着妻子和岭卫准备回到老家北崖。
袁凌鳯等了三天,除了一些在京都的旧部前来送别,他要等的人却没有来。
失望的情绪萦绕在袁凌鳯心头,其中的苦涩也许只有他自己明白。只是当他离开时却没有看到城楼上久久注视的明黄色身影。
轻装简行,岭卫和袁凌鳯都不是矫情的人,要不是张媛这位贵家小姐,可能路上根本用不了两个月。
回到北崖堡,今时不比往日,袁凌鳯失势,已经是明摆着的了,崇祯要用袁凌鳯的阻力已经超过了袁凌鳯所能给他带来的好处了。
不过对于袁凌鳯来说,这也算是幸事吧,毕竟这几年袁凌鳯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无所事事了。
袁凌鳯回到关中之时,已经是八月份了,而这个时候,察哈尔已经被女真人赶到了宁夏北部。
历史的惯性不是以人的意志为准的。
袁凌鳯。
有心无力啊。
回到北崖,袁凌鳯和八房的家主在宗祠里面连议三日,除了他们九人,谁也不知道具体说了什么。
三日后宗祠大门打开,九人连贯而出,接着从北崖堡一天连出九支马队,至于他们去往哪里没有人知道。
日子慢慢的过,一大早,袁凌鳯练完武,用粗布擦了擦汗,望着兵器架上的武器,袁凌鳯嘴角露出苦笑,一身武艺,难有用武之地啊。
“少爷,该用早饭了。”小禾走了过来,柔柔的说道。
张媛见到小禾,那种袁凌鳯想象中陨石撞地球的激烈场面没有看到,女子的想法,袁凌鳯两世为人,真的还是看不懂。
“少奶奶用过了没?”袁凌鳯边洗脸边问道。路上走了两个月,其实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张媛有孕在身了,也就是袁凌鳯要做父亲了。
“少奶奶还没醒。”小禾语气如常的说道。
“那我们先吃吧。”袁凌鳯因为等会儿要去新建中的南崖堡,所以袁凌鳯就不等张媛了。
其实袁凌鳯现在面对小禾心中有些尴尬,因为张媛不止一次的对袁凌鳯说,让袁凌鳯纳了小禾。每一次袁凌鳯都支支吾吾过去。但是这件事情,袁凌鳯心里面明白,小禾现在已经算是老姑娘了,但是袁凌鳯还是有些接受不了,齐人之美,袁凌鳯还是没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
袁凌鳯和小禾吃过饭,把怜雪架在脖子上,这就去往南崖堡。
南崖堡已经是一片大工地了,举北崖袁氏八万人之力,到现在已经历时近一年,城墙已经修好了,只差里面的工坊没有建,但是一座城的雏形已经出来了。
对于现在大明的局势,其实很多人已经感觉到了危险。放任女真做大,不知道这一步棋走对了没有,袁凌鳯这些年的努力让大明缓了一口气,但是远远没有到逆转国运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