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到昨天晚上妹喜做噩梦,梧其冰冷的声音就从手机中传来,语气不紧不慢,却令方庭感到压力倍增。
“你怎么知道她晚上做噩梦?”
“这个……”方庭在思考说辞。
“你们昨天晚上睡一起。”
一起,这两个字,就跟刀一样架到方庭的脖子上,他连忙解释,“没有没有!她睡地上,我睡床上,我们两个没有睡在一起。其哥!你相信我!在娶到喜妹之间,我们两坚决不会越界!”
方庭紧张地贴着手机,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梧其的反应。
“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这界,要是越过了——”
“我保证!”方庭迫不及待地向梧其表示自己的决心,“坚决不越界!”
另一头,妹喜下飞机后,找到陈达安排过来的车,乘车去了酒店。
房间,陈达都已经安排好。
妹喜进入房间后,随手将包扔在沙发上,又从柜子里拿了套睡衣,换上之后,上床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隐隐约约闻到一丝烟味。
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暗了,半寐半明之间,沙发上坐了个人,身形高大,坐姿随意,衬衫扣微解,指尖夹了一根燃烧了一半的烟,烟雾慢慢上扬。
他的眼神,平静,冷漠,又深不可测。
紧张的心,一下就落到了实处。
她掀开被子,赤脚走过去,跨坐在他身上,紧紧地抱着他,脸埋在他的胸膛。
梧其夹烟的右手,往旁边避了一下。
烟味、香水味、体温、心跳、昏暗的室内,在这个只有他们两个存在的安静空间,妹喜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在她被噩梦惊醒的晚上,被那遥远的打骂生活又拉回去从前,梧其又把她给拉了回来。
梧其垂眼,瞥了一眼怀中的人,微起身,左手按着她的背,弯腰,将烟头碾灭在烟灰缸中。
靠在沙发上,梧其扯开妹喜的手。
妹喜不愿意,但也没有敌过梧其,她稍微坐直一点,注视着梧其,“为什么不让我抱?”
看着梧其的视线落在她的唇上,妹喜下意识地抿了下唇,她记起,她的唇上有个伤口。
“嘴上的伤哪来的?”
妹喜瞥了一眼梧其,又垂下视线,烦躁,她又不想骗梧其,又不想说。“不说就从我身上下去。”
语气冷冷的,就跟让她滚一样。
“你怎么这样啊?”妹喜不满,“我从黎城搭飞机过来找你,你都不来接我,连抱都不让抱,现在还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从我身上滚下去。”
“不滚!我就不滚!”妹喜抱紧了梧其的脖子,又以一种将近嵌入的方式,把自己向梧其怀中埋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