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伏击,加上针对太阳公主剩余追随者的几次小规模伏击,成为了转折点。悬崖上的堡垒关闭了,对执法者的袭击也停止了。孙丽玲剩下的少数追随者似乎进入了完全防御的心态。
随着紧张局势的缓和,凌琪终于有时间完成蔡仁祥教给她的课程了。
凌琪撇撇嘴,放下手中的笔,看着刚刚写完的信,终于填好了表格,现在她正在起草一封信,向通侯府的首长寻求帮助。
她靠在座位上,逐行审阅着那些客套话和礼节。这是她的第三稿。这一次,没有墨迹,也没有错别字;这是她能做到的最完美了。
“看来你的书法水平还行。”她抬头看了一眼蔡仁祥从书桌上拿起信,仔细检查是否有错误。“你只需要慢慢来。”
凌琪克制住冲这位女继承人做鬼脸的冲动,她最近的努力已经让她的礼节变得不那么重要了。由于蔡女士对完美的追求,她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仔细地起草了这封信的最终稿。凌琪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但好的起草技巧可能是给某位高级法律官员留下好印象所需要的。
“我很高兴一切都结束了,”凌琪大声说道。“不过还是谢谢你,”她更真诚地补充道。“我不敢想象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可能要花多长时间才能完成这件事。”
“没什么麻烦,”蔡仁香回答道,小心翼翼地把信折好。“这些事情你需要了解,甚至掌握,”她继续说道,凌琪从座位上站起来,跟着这位女继承人走出书房,走进大厅。“我们都为帝国服务。不了解帝国的根基是愚蠢的。”
“我只希望那些基础文本是英制的,”凌琪抱怨道。她一半的麻烦来自于试图解析所有文章所用的密集法律语言。“你的解释是我最终真正理解我所读内容的唯一原因。”
“对于一个新手来说,这是一件可以理解的麻烦事,”女继承人说。“我明天会把这封信连同我的推荐信一起寄给你。如果你愿意,我会在收到回复后和你一起审阅。”
“我愿意,”凌琪在他们到达入口时同意地说道。经过另一个女孩时,她转过身,恭敬地鞠躬。“谢谢你抽出时间和帮助。我可能不再和我妈妈很亲近了,但我不想看到她烦恼。”
她看到蔡仁祥眼中闪过一丝情绪,但女孩只是点了点头,表情严肃。“对家人尽责是一种美德。你的努力值得称赞。我很高兴能帮助他们。祝你好运,凌琪。”
凌琪闭上眼睛,松了一口气。在写字台前僵硬地坐了这么久之后,泡在散发着芳香的热气的浴缸里感觉真是太舒服了。温暖似乎渗透到了她的骨头里,缓解了她甚至没有注意到的压力。她觉得自己可以永远泡在这里。
“天哪,凌琪,你上次放松是什么时候?”顾秀兰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她睁开眼睛看向凌琪。
他们租住的小包间里,浓浓的蒸汽对她的视线没有太大影响,她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朋友坐在房间四周的抛光木凳上,仍然裹着毛巾,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当然,她的目光很快转移到女孩残废的手臂上裹着的厚布上,至今仍旧磨损,似乎不受房间里湿气的影响。
“太长了,”她回答道,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不过你说得对。这是结束夜晚的好方法。他们在水里放了什么?”
凌琪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气息,还闻到一丝药香,她知道,这种放松的感觉,肯定不是自然产生的。
“我一点儿也不知道,”秀兰漫不经心地耸耸肩,脸上露出一丝好笑,脸上的伤疤显得有些尴尬。“我也没有问我们去的那家餐厅的厨师他们用了什么香料。”
“你真是个贵族。”凌琪翻了个白眼,靠在浴缸边上。底部光滑的石砖比天然温泉粗糙的地板好多了。“你一点都不好奇吗?”
“为什么,谢谢你注意到了,”秀兰假装礼貌地回答道。“而且不是特别的。我总是会让别人帮我处理这些事情。为什么要浪费我的时间呢?”
凌琪只是好心地嘟囔了一句,听了朋友的回答,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上发出微弱光亮的灰色光圈,正是这个光圈提供了照明。说服秀兰今晚和她一起去是相当容易的。过去几周里,这个女孩尖酸刻薄的举止丝毫没有消退,但她把大部分怨恨都留给了范宇和韩剑。凌琪基本没有怨恨。
一开始,她觉得很奇怪,很不舒服,在城市中心徘徊,几乎是在县令官邸的阴影下,周围都是衣着华丽的凡人和低等修士。这让她手指发痒,心跳加速。她内心深处仍然希望他们经过的每个警卫都会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扔出去,尽管她的修为超过了他们经过的那些身穿盔甲的男女,除了极少数。相比之下,秀兰在街道上走来走去,仿佛她是这些街道的主人,傲慢地盯着那些目光停留在她面纱后面可见的伤疤上的人。
尽管凌琪心里一直有不安,但这个晚上还是很有趣的。她们闲聊着,在各个商店里徘徊,争论着小事情的优劣。秀兰买了几瓶香水,还哄骗凌琪买了几条新丝带系在头发上。这些都很简单,但凌琪很难舍得花这笔钱。她已经不再那么在意钱了,她们在进入市场之前就各自用一两块石头换了满满一袋叮当作响的银子。
“你睡着了吗?”秀兰干巴巴地问道,打断了她的思绪。“水真的能让人如此放松吗?”